“还是我们亦可想的周到”一入雅室,便看到早已端坐在席的亦可。后者见人已到齐,便嘱咐了茶水点心。
桑榆一面夸赞着亦可,一面先行入了座,锦尘与亦可相视一笑,故作无奈地摇头,走至亦可左手边入席。星辰没了选择,只好挨着桑榆坐下。
入座之后,桑榆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没完没了地说着,亦可一如既往地静静坐在一旁听着。而星辰总会出言打断桑榆的高谈阔论,不时还要将锦尘也拉上。
不多时,楼下终于安静了下来,只见房梁之上缓缓垂下许多白帘,随后锦尘透过白帘看到一白衣之人,一手抱琴一手挽帘缓缓至空中着地。
白帘重重只能不真切地见其身影,不能观其面容,实在是可惜。
“故弄玄虚”锦尘看了许久才作出此等评论。
等这华云楼彻底安静下来之后,那白衣公子才坐于琴前,细细地拨弄了两声,只觉空旷,锦尘这才静下心来,仔细聆听。
不多时,便有琴声如流水汨汨拂过耳畔,锦尘轻轻地闭上双眼,仔细聆听着这悠然的琴声。
前曲如行云流水一般,将人带到云端之上,翩翩然不知将飘向何方。
随后这悠扬婉转的乐声竟突然变得急促凄切起来,锦尘仿佛能听见秋风瑟瑟,木叶飒飒。
琴曲之声越发地急促,眼前就好像有千军万马,整装待发,不久便有马蹄踏踏,短兵相接,曲声铮然。锦尘如同身临其境一般,紧紧攥着自己的袖摆,热血沸腾,有铮铮铁骨正在作响。
许久许久曲声终于缓和下来,渐至宽阔苍凉,那是一战过后的将军望着这眼前的黄沙滚滚,长河落日,想起那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最后马革裹尸终归黄土之时,心中的无限悲切与怅惘。
“铮……”一曲终了,锦尘久久才从余音中缓过声来,他睁开双眼,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身处与何地。再看那无双公子,已经走出白帘,十分儒雅地向诸位听客行礼致谢。
锦尘起身来到朱栏之前,往下看时正好与那无双公子四目相对。只是他眼中暗含颇为复杂的神情,锦尘正要细探之时,却又变得十分清明,速度之快竟然锦尘一时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这个无双公子不简单啊!”亦可不知走至锦尘身边,看到锦尘微皱的眉头道。
“你也觉得他不简单吗?”锦尘并没有看他,目光仍在那无双公子身上。
“感觉他此行是有备而来”
“若不是亲身经历,又怎会弹奏出这样的曲子,这个无双公子要好好查查!”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亦可拍了拍锦尘的肩膀,此时桑榆也跑了过来,兴奋地道“果然名不虚传,这首曲子,能弹到这个境界已恐怕也只有他无双公子一人了,不过好戏还在后面呢!”
“好戏?”锦尘问出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多此一问了,好戏自然是南叔新谱的词曲,再由这琴艺高手弹奏,自然会成为一时的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