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巧了,本宫刚要押送一个疑似谋害本宫的刺客去慎刑司,厂公你就出现了,莫不是打算将人带去西厂吧?”
司马淳本就有点疑心病,对于整天被人捧得比自己还要高的尉迟东贺,他自然视作威胁。
此时顾初棠仍旧背对着尉迟东贺,她战战兢兢,哪里敢直视尉迟东贺,生怕从他危险的眸子里看出杀意,她本就胆小,要死就干脆些,这么悬着,心脏都要骤停了。
“人若有罪,送哪里都一样,大皇子看着办吧。”尉迟东贺说得倒是很轻松,不过从这话音里,顾初棠也没听出要杀了自己的意思。
她心中仍旧不安,毕竟尉迟东贺不按常理出牌,面色语调万年都事不关己,也许在背后等着耍阴招呢。
顾初棠刚想转身求饶,突然想起自己这张脸没了面具,若是尉迟东贺机智,看出来她扮丑,那她将来的命运有两种,第一,被这个无情无欲的死太监找机会杀了灭口。第二,把自己抓回去做那种难以言喻的事……
顾初棠吓出了一头汗。
好在下过雨的地面有很多泥巴,她便豁出去,一头磕在了那脏兮兮的地上,然后跪着转了个身。
“厂公,厂公明鉴啊,奴婢哪敢毒害大皇子呢!”
尉迟东贺拧蹙起了眉头,待到看见那满脸泥巴都看不清面容了的顾初棠时,心中不由有些幸灾乐祸,神色上也带着些许嫌弃。
“哼,瞧瞧你那脸,跟本座那只猫儿一样丑。”
“奴婢长得丑……哪配跟您的爱猫相提并论。”
顾初棠临死不忘恭维,她缩着脖子小声回应着,也没听出尉迟东贺言语中的讽刺。
尉迟东贺的眼神有些不爽了,自己有说过那只猫是他的爱猫吗?果真是个笨蛋!
“既然厂公不管,那本宫就把人压下去了!”
“慢着,本座身为司礼监掌印,秉公办事,且慎刑司的人除了东厂的一些人马,还有我西厂的人在,今日本座既然瞧见了,那不如先问一句,您说她毒害您,证据何在呢?”
眼瞅着司马淳的侍卫就要把顾初棠提溜走了,尉迟东贺却一臂抬起,挡在了顾初棠前面,看似懒洋洋地一个动作,那几个侍卫隔着老远就立刻吓得止住了脚步。
“好,既然厂公话已至此,本宫就把证据拿出来。”司马淳知道宫里的人个个都怕这西厂的管事儿太监,他虽然不满,可却也无可奈何。
这也是司马淳总觉得自己,甚至是整个北唐都被一个太监架空了的原因。
他派人呈上了那壶酒,冷笑一声说道:“本宫怀疑这酒有毒,让她喝她不喝,还以美色企图诱本宫喝下这壶酒,厂公来评断一下,这不是下了毒还能是什么?”
说罢,他得意地瞥了眼尉迟东贺:“本宫得查查,究竟是谁暗中指使的这个宫女。”
顾初棠此刻面色泛白,小腹也是一阵阵的剧痛,本就大姨妈来了,现在受了惊吓,现在不死,一会也得血崩而亡了。
“美色……”尉迟东贺重复这一两个字,面容有些扭曲,眉头也挑了起来,他紧闭着嘴,看向顾初棠额的眼神也变了。
顾初棠的心脏跳得比刚刚更快了,她可受不了尉迟东贺这么瞧着自己,这死太监望着自己蛮深情的,一定是看出了她泥巴下绝美的容颜了……
顾初棠殊不知,尉迟东贺那其实是同情智障的眼神……
“噗嗤……”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尉迟东贺看着一脸泥巴的顾初棠,还是笑出了声。
他瞧着顾初棠眼神确实是带着几分媚态的,不过他也是见过她那天下第一丑的脸蛋的,什么美色,怕是她自己真的太自恋了吧!中国库nxsk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