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他们熟络了,整日待在一处,冯雪还为他做了腰带,他们私定了终身。
男孩以为他没机会了,本想着成全,却不料天意弄人,冯雪的未婚夫婿来了,说要提前把冯雪接进去。
冯雪虽宁死不从,可抗不住戏班主的威胁,乖乖去了那宅子。
男孩作为冯雪的陪嫁小斯跟了去,才知冯雪嫁的是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儿,她嫁过去就是冲喜,只因聘礼丰厚了些,戏班主就把他唯一的女儿,推进了地狱。”大牛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冯雪人虽进去了,心却一直在外面,等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因为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冯雪收买了后门的小斯,想偷跑出去,却被人当场抓了回去。
原以为他们不责罚是不打算追究,后来才知有个贵人喜欢听戏,他们要把冯雪当成一件物品送过去。
冯雪长得好看,被那贵人一眼相中,说要留在府中听曲儿。至此,男孩儿便被赶回了戏园子,而冯雪已经送去了贵人府中。
只是再见面时,冯雪已经断了腿,嗓子也不能唱曲儿了,听说是从戏台子上摔下来断了腿,而嗓子是唱曲儿唱多了,又没能及时医治,所以算是废了。”大牛愤恨的眼神盯着依旧沉默的赵历,随后像是解脱了一样,起身整了整带着褶皱的长衫,“男孩请人看过了,冯雪的嗓子是被毒哑的,短短一月,冯雪就从戏柱子,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弃妇。
男孩儿虽有意娶冯雪为妻,只是她始终在等一人,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张喜帖。”
大牛狠狠地甩了衣袖,扇起的冷风吹乱了赵历眼前的碎发,“他不配做一个父亲,他就是一个禽兽,一个折磨着冯雪的毒药。他的去世,顺理成章,无一人反驳,更无一人难过,草草办了丧事。冯雪也因此不愿在医治嗓子,每日躲在厨房里,躲在被窝里,躲在柴房里,做着最低下的活儿,裹着那块被割袍断情的布,一日一日熬着。”
大牛充满愧疚的闭上了眼睛,睁开时已无半分悔意,还是那个刚进门的人,精明的眼神透露着算计的目光。
“我改名了,为大桐。”大桐出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历起身,抬起沉重的脚,有些艰难地迈着步子,走至床前,看着冯雪紧锁的眉头。
“原来你一直在等我,是我误会了你,误了你的终身。”赵历合上红肿的眼睛,流下两行沧桑的泪。
赵历亲眼看着冯雪进了大宅子的门,又亲眼看她进太子府的门,觉着冯雪辜负了誓言,背弃了爱情,便决定去战场建功立业,让冯雪知道她的决定是多么地愚蠢。
赵历参军时,对出门的穆廉殷喊过一嗓子,“我日后,定要拿下战功,为自己活着。”
这话让穆廉殷吃惊,便也留了心眼儿,打听了赵历的一切。
战场上的十年历练,赵历立了战功,无比风光地进了津,受了封。待他想要在冯雪面前好好显摆时,得知冯雪已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