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曲子唱了有三回了，这酒也喝了三个时辰了，想来周御医失踪了也有小三日了。”元姜不紧不慢地说着。

赵历心中顿时明白了，周僮的失踪与元姜有关，且那卖假药的案子也是元姜弄出来的。

“你我各司其职，各为主子卖命。你有你的本事，我也有我的底线。”赵历很不开心，自己寻了三天的人，既然被每日同行的人逮着了。

“将军的底线早已没了，不然太子三年前误杀了楚馆的荷花姑娘，就不会草草了事。”元姜敲着桌子，每一敲都震着赵历的心。

“太子终有千般不是，但他救过我全家的命，我自当效劳。”赵历满脸的坚定，只是眼神有些波澜。

“赵将军好心性，只是可惜了你那还在戏园子里唱曲儿的夫人，现在被打断了腿，毒哑了嗓子，每日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儿，还吃不饱穿不暖。真是无福陪你一起享受荣华。”元姜喝下杯中的酒，离开了。

元姜已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至于赵历如何抉择，是赵历的事。

赵历听着戏园子咿咿呀呀的曲儿，内衣很是烦闷，想着结发的妻子，还是娇俏的模样，身姿挺拔柔软，每日唱着昆曲儿，是戏园子的头牌。

赵历原名为赵力，爹娘希望他力气大，日后也好谋个生。当时的赵历家里卖猪肉，每日在街边摆着摊儿，叫卖着自家的猪肉，希望今日的肉能卖完，盼望有个大户人家看上自己养的猪。如此一来，家里一年的粮食就不用愁了。

只是天不遂人愿，赵历的肉卖出去的少，发臭的多，可又不舍得扔，就和着大葱将肉吃进肚子里。

只是臭肉吃多了，不免就会闹肚子，赵历忍着痛把还未臭的肉摆在肉摊上，期望着肉能卖出去，不求好价钱，只希望不亏本便好。

只是身子的不适使赵历浑身难受，额头处的冒着细密的汗珠，脸色惨白的他被人揭发了吃臭肉的恶果，致使无人敢买他的肉。因此肉臭的就越多。

都说老天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就在赵历以为自己要饿死街头时，一架马车停在了肉摊上，下来一位身材修长，身着白衣、五官俊郎的女子，就连声音都使赵历沉醉其中。

“这肉我全都要了，一个时辰后，送往楚妆园，会有人等你。”冯雪嘴角划出好看的笑容，纤细的手指夹着两块碎银，“这是订金，你收好。”

冯雪说完便上了马车，待马车走远后，赵历才回了神，顾不得周围人指指点点、羡慕的神色，回家将所有的肉放在推车里，就往楚妆园赶。

“你就是那个卖肉的？”楚妆园的大门不出外蹲着一个瘦小时老者，见到赵历这憨气的模样，没了好脸色，“肉放下吧，这里有五两碎银，是冯雪姑娘留给你的，拿着快走。”

老者一脸的不耐烦，说着便要关门，被身后的美音制止了。

“大伯，是不是肉送来了，膳房要用，您快些送去吧。”冯雪依旧那身白色的衣衫，雪花模样的发簪插进墨发里，白色的发带在风中飞扬。

这一幕深深印在赵历的脑海里，即使二十多年过去，冯雪那清尘之姿，依旧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