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子请。”孟梓婧做了请的手势,看着刘志上马车生疏的模样,撇撇嘴,“真不知爹怎么想的,居然要我亲自跑一趟。流叶快拿水来,我渴的紧。”
流叶将早已备好的茶水递给孟梓婧,备了湿帕为孟梓婧擦脸。
“你说我爹是不是老糊涂了。”孟梓婧无奈地擦着脸上的细汗,抬头看着油纸伞,看了看伞外的太阳火辣地照在地上的热气,“快回府,回府,我要吃冰窖里的果子。”孟梓婧急急地上了马车。
将军府内,站着两排着装统一的婢女,各个低着头,手里端着一盆还未清洗的衣物,头上戴绑着粉色的头绳。
“你们都是些无依无靠的人,将军仁慈选择收留你们在这府里混口饭吃。所以你们要好好做事,做该做的事,不要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蒋妈妈看着新来的丫头,都是年轻的,力气也都不小,重要的是都老实,应翻不出花样。
“多谢蒋妈妈教诲,婢子等记下了。”两排婢子共十人,齐声应着蒋妈妈的话。
程莹便在其中,听了蒋妈妈话后,便去了洗衣处,坐在小凳上,将一盆的衣物放进水里,随意取出一件放在搓衣板,打上皂角,使劲地搓着,听着这个院子里的碎语。
“听说蒋妈妈在府里在府里待了二十年了,是齐将军的奶妈子。”罗橘搓着衣,很是好奇地说着从府里老人口中打探来的消息。
“蒋妈妈在此处待了二十年,把最好的时候都给了这院子。”程莹觉着能将自己一辈子托付的地方,想来这里的主子也是个好的。
罗橘撇撇嘴,觉着程莹甚是无趣,每日都不说话,干着最重的活儿,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就是说了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你呀,就不懂的同府里的老人多说说话,了解府里的情况,怪不得蒋妈妈一直不同你说话。”罗橘白了程莹一眼,轻轻揉搓着衣物,使劲擦了擦皂角。
罗橘做完手里的活儿,就会去蒋妈妈住的屋里端茶倒水,做些小事儿,听些府里的趣事儿。
蒋妈妈虽看穿了罗橘的小心思,也不责怪,反觉着罗橘不仅长得标志,人还是个激灵的,还能有人陪着说说话。
蒋妈妈的老家远在安州,如今也已十年没回去了,齐将军体谅蒋妈妈辛劳,特意将她的家人接来了津,方便蒋妈妈照顾孩子,解相思之苦。
蒋妈妈对齐将军很是敬重,打心里感谢齐将军的照拂,一直尽职尽责打理着府中一切事物。
转眼到了午膳的时辰,程莹拖着疲惫的身子大口咬着还冒着热气的馒头,吃着白菜豆腐,想着“进府已一月有余,在有半月就是中秋了,我该回去吗?”
程莹有些想家了,近日总是梦到程好花的模样,那绽放的笑脸深深印在程莹的心里,挥之不去。
终于还是决定不回去,逃婚是大事,程莹的月钱不够陪李家的,还是等过些日子再回去。
在将军府做活儿的下人都盖了章,程莹识字虽少,大体还是知道五年后她就离开这府邸了,每月十钱。
“小莹,我漂亮吗?”罗橘的脸上抹了一层胭脂,点了唇,头上多了一支橘花样式的发簪,正捂着手帕,低眉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