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听说您病了,莫非这酒可以治病?”程莹打量着屋子。
屋子的装扮简洁规整,说明海先生是个爱干净的人。今日这番作为,是碰到好事情了。
海先生一听这话瞬间笑了,将杯中的酒喝了干净,“自然是好事儿,已经好久没大醉了,真是畅快!哈哈”
“海先生的大哥应是吴湖。”程莹在来的路上问了街上唠家常的老人,听了些过往的事儿。
“小姑娘,看你面熟,你爹是程粒生?”海先生昨日看到吴凡难为一个小姑娘,心里有气,又无可奈何,谁让他是大哥的孩子,自己的侄儿。虽没有说破,但心里都是了解的。“若不是那小子谩骂大哥,或许我真的会原谅吴老爷,毕竟他抚养小凡长大,也算是一种赎罪。”
“秦小经为何来找你?”程莹知道吴老爷对秦小经看管严厉,又怎会让她来见害先生,还是二人早有预谋。
“她就是不要脸,一月前突然找我说想我大哥了,说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丢下大哥回了吴家。”海先生带着嘲讽,看着程莹,“你爹就是个苦命鬼,太老实了。吴老爷只有一子,家里的妾室却多的紧,唯有秦小经生了孩子,他还以为哄小少爷开心,日子就会好过些,殊不知这不过是吴老爷的一场棋局。否则,他一个做笨活儿的,有机会进内院伺候?”
海先生告诉程莹,程粒生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若他不拿走那两吊钱,守口如瓶,吴老爷也不想摊上人命。
程粒生想做吴老爷身边有用的人,希望多做些活儿,多拿些钱,以为自己的钱是靠拼命干活儿得来的,其实是吴老爷觉着程粒生老实,好管束,才把安排了程粒生夜里一更才能回屋休息的活儿。
秦小经在吴府不得宠,不想这辈子就困在吴府,经常在酒楼里喝酒,听吴湖说书。日子久了,二人生了情愫,秦小经每晚都会出门,所以被一更回屋的程粒生瞧见了。
程粒生同吴老爷说了此事,吴老爷便同程粒生哭诉,说自夫人死后,家里的事情没人管理,竟出了这有辱家门的事。
程粒生想这是在吴老爷面前表现不错时候,便亲自去抓吴湖,之后便再没见到吴湖这个人。
三天后,水井里发现了吴湖的尸体,人人都说看到程粒生绑了吴湖,因此程粒生被抓了起来,也幸得吴老爷帮助才免了杀身之祸。
吴老爷警告程粒生这事到此为止,让程粒生回家休息,好好过年陪家人吃个团圆饭,次年在到府上做活儿。临走时程粒生多拿了两吊钱,带着包裹回了井岭村。
只是程粒生心中藏不住话,回家的路上将此事同陌生人说了,想着此次一见也不会再见了,顺便说了些发泄的话。而这个陌生人是吴老爷命人跟在程粒生身后的探子,看程粒生藏不住话,终究是个祸患,便扮做土匪,结了程粒生的命。
其中,海先生一直跟着程粒生,看着程粒生被活活打残,想着吴湖被人淹死在水里的模样。
八年过去,海先生每每看着吴府拆了修,修了拆,心里就越发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