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也许公主只是太过善良,在为唯一死去的坏人哭泣。”
“不不不,我倒觉得女巫和王后身份颠倒了,是个很不错的猜测。你们想,女巫既然都让王后永恒沉眠,把国王阻拦在国土之外,可为什么偏偏留下了公主?而后面她每一次刺杀公主,都凑巧地让公主逃离?”
“这个猜想还是很奇怪啊,而且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女巫为什么要摄政,王子和公主为什么会在一起。”
“你们想,如果女巫是曾经的王后,她生下了公主,但国王并不爱她,反而另觅新欢,甚至直接让女巫将她杀死。但旧王后被人救下,她的心中充满了仇恨,趁着国王在外的时候,她也化身女巫,封闭国境,不让国王归来,自己以公主生母的名义进行摄政。
但随着公主长大,即将继承王位时,国王的拥戴者再也无法忍受,他们希望杀死公主这个王国的继承人,从而迎回国境之外,王国真正的主人。所以他们派人杀害公主,并冠以女巫的名义。
所谓的女巫,不过是对旧王后的污蔑,是王室倾轧的遮羞布。
而王子,则是国境之外,公主的亲生父亲请来的援兵,他许诺王子,会将自己的唯一的继承人以及未来的王国,送给他。
但公主知道王后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现在失去了母亲,也被父亲送给了王子这样剧情是不是就合理了?”
听着这天马行空的想象,有人忽地惊醒,这根本就是对方自己编出来的故事吧,“您干脆自己去写个剧本了,这还是公主想表达的内容吗?”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解释。”有人帮衬着说着,“当歌剧上演后,怎么理解其中的故事,就是私人的事,只要合理,就行了。”
“但是。”有人捂起了脑袋,“这个解释怎么这么耳熟呢?”
突然,他一拍大腿,“这不就是流传已久的皇室秘辛吗!”
话落,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连忙闭嘴,不敢看众人的脸色。
许久后,包厢里才有人继续不怕死地往下说:“真的好像。”
这些聚在一起的年轻人也足够莽撞,他们到处看了看,自觉外界的人不能听清他们议论的内容,便压低声音继续往下讨论。
“据说,当初的玛丽皇后想当摄政,但她后来被秘密地以女巫的名义处死了,对外宣称为病死。”
“我听叔父传闻,玛丽皇后死前留下了一个女婴。”
“我姐姐和朋友们聊天时曾说漏嘴,说,皇太后的宫殿里曾经养过一位女婴,然后那个女婴被交托给了诺克森家。”
“还有,我前些天看见,阿尔伯特公爵骑着一匹白马,救下了诺克森家那生父生母不详的表小姐。”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
砰,房门被踢开,瘦削贵族连同秃顶贵族走了进来。
他们的脸色,冷凝得如同冬日冰雪。
包厢里的人立刻闭嘴。
看着兄长这般难看的脸色,一位男孩抱住了头:“哥,我在外面,你给我留点面子。”
然而这不能阻止秃顶贵族甩出马鞭,拿他做儆猴的鸡。
啪!啪!啪!
他狠狠地往男孩身上抽。
“你这个蠢货!”
“叫你一天到晚地惹事!”
“我怎么这么倒霉,有你这个弟弟!”
看着被狂揍的同伴,众人心有戚戚焉,一位女孩也退到了墙角,不敢去看身形瘦削的大哥。
瘦削贵族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他温柔地告诉妹妹:“我已经为你选好了一位夫婿,非常年轻,而且有钱,就是出生乡野,为人粗鄙,但他一定很会疼爱妻子。”
当林琛在教堂用餐,从同僚的口中听说这一闹剧时,帕斯曼已经拿着拜帖,登上门来。
晚饭后,他踏上返程。
诺克森家中的会客室内,帕斯曼静静地等待着。
当林琛踱着步子,缓缓走入时,他立刻迎上来,谦卑地向他问好:“您好,诺克森伯爵阁下。”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凭运气而与诺克森搭上了线,并无特殊的长处,所以姿态放得很低。
“您好,帕斯曼阁下。”林琛以标准的见客礼,对他做出迎接。
他需要洗白自己和帕斯曼之间的关系。
“您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吗?”林琛佯作不曾与对方进行过私下接触。
帕斯曼也端上了一幅忐忑的求官者的模样,他谄媚地说着:“安东尼阁下,上个月,我与您在柏汉拉大道上相逢,您的风采令我无法忘怀。”
“您过誉了,事实上,您当日那么干脆地让抗议民众恢复平静的手段,才让我印象深刻啊。”林琛商业互吹。
“您谬赞了。”帕斯曼继续表演着,“但我确实是为此事而来。”
“您请说。”
“是这样的,当时的街道上,有众多信众曾受过审判庭的恩惠,但他们已经很多年不曾见到审判庭的成员了。因此,当他们看见您带着审判庭的队伍经过时,立刻就想为您这些服务女神的人们,献上诚挚的感恩。”
说着,帕斯曼拿出一叠厚厚的粗糙的纸,上面布满了凌乱的字体,“这是他们写下的感谢信,有人只会写名字,就让他人代写,自己签名,有人一个字也不会写,就按上手印。他们把感谢信收集起来,交托给我。可我也不认识审判庭的大人们,我只能想到您,希望能把这些诚挚的信交托给您。”
“信徒永远这么真诚。”林琛感慨,便欣然应下这个请求,“帕斯曼阁下,我一定会将这些信交给大家。”
“多谢您,伯爵阁下,我的使命完成了。”帕斯曼郑重地将信交托给林琛,便准备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