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边似乎还不打算饶过他。嘶啦一声响后他听到了李敏敏的声音:
“你在哪里甩下他的?”
他咳嗽了一声,语气虚弱,气若游丝:
“……应该是市中心广场附近。”
李敏敏在那边啧了一声,似乎是觉得引得还不够远。但很快她那边又是嘶啦一声,换成了周锐气息飘浮的声音:
“……他那边追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用法术的迹象?”
“——应该没有。”王迅哑声道:“当时我左拐右转跑得很快,他在后面也追得很急,从时间上看没有施法的痕迹……”
“你说他追得很急。”周锐沉默了片刻:“那么你去挑拨他们的时候,这两个人表现出了什么异常了么?”
王迅竭力回想:“没有。”
“……那可就太奇怪了。”周锐低声道。
确实很奇怪。王迅哪怕是躺着也知道周锐在骇异什么:玄门施法贵乎用心恒一,法术中被贸然打断效力混乱,那么就会引发咒术反噬祸及己身(医院里那个至今昏迷不醒的高棉法师,应该就是法术中断后遭遇反噬。连魂魄都被效果波及)。通常而言越为强烈的法术反噬效果就越为可怕,他一瓶可乐下去什么术法都被搅得乱七八糟,怎么那两个小孩一点不舒服的样子都没有?
“——除非,”王迅慢慢道:“这个法术,根本就不是他们自己的手笔?”
“很有可能。”周锐咳嗽着说:“但不是他们自己的本事……那就是有什么极为强效的法器了。”
“但世面上流传的法器为数有限,伦理应该都在宗教总局记过档案。”王迅哑声道:“但出行前上面准备过很久,并没有提过本地有什么法器……”
周锐沉吟了片刻:“有些传世的法器珍藏至秘,档案不一定能面面俱到;再说总局的数据截止于五年之前,如果五年中有什么新东西被锻造出来,上面当然也不可能知道底细。”
王迅不说话了。他并不赞同周锐的推断——在道术圈子里传世法器都是凤毛麟角,更遑论是“极为强效”。以常识而论这种东西应该秘藏于深门大派国家机关,实在不应该有□□裸显摆在几个十几岁小孩手上的道理。
但那边李敏敏似乎颇为感兴趣,她马上就截住了话:
“如果他们身上真有什么特殊的,可以让警察局那边稍微留意一下,那个叫江罗的孩子应该还在做笔录吧?”
周锐一口回绝:“不行。做笔录不过是去提供证据而已,他没有犯事警察怎么能搜身?搞不好就会直接把事情闹翻不可收拾。事缓则圆,他们的事情必须徐徐图之,以我们现在这点实力躁进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至于具体怎么做……”
他停了一停:
“——等我写个报告,看领导上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