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个恶鬼似乎颇为难惹,气味也实在难闻,于是江罗也不便拖延,直接便念了上星期布置下来,苦思不得其解的附加题。这道题本来没有选项,草纸上便是他的几个思路,叫鬼魂来挑挑哪个更接近正确。
但钢笔在原地抖了几十秒钟,并没有回应。
江罗大为失落:“难道一个都不正确?”
于是他只好揭过,念出下一题。
但钢笔还是一动不动,好像是不屑于合作。
江罗想把问题念上第二遍,但颜宁出声阻止了他,他说:“你听到什么没有?”
“什么?”
现在是傍晚七点,管家和保姆已经被颜宁提前遣开,位于郊外的颜家大宅周遭僻静,故而能听到一些特别细微的动静,江罗侧耳听了片刻,在嗖嗖的风声中分辨出了一种细细尖尖的声音。
“好像是……猫叫?”
“那倒是难得。”颜宁道:“我记得自从你试过五雷符之后,这附近就一年多没有过野猫野狗了。”
“……这倒是。”
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听到了嗤啦一声,然后头顶的壁灯闪了一闪,归于黑暗。
“……这不会是电路有问题吧?”
“不知道。”颜宁很诚实的说了一声,随后抽了一张身旁的面巾纸,把鼻子堵得更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周围得水腥味变得越发浓厚了,整个房间就像是个废弃鱼塘。
因为鼻子被堵住,他下一句话有些瓮声瓮气:
“不过你不觉得——外面那个声音,有些像婴儿哭声?”
“是吗?”
“我觉得像而已……而且这个孩子——好像死得不太正常?”
“你怎么知道?”
颜宁没有说话,他只是把手边盛子母虫水的杯子端起来,随手倒进了旁边的茶缸——倾泻而出的水流浑浊粘稠,还带着几丝不祥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