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高大健壮的先生,鹤辞羡慕的两眼发亮。
鹤辞单方面认得对方,因为这是他两天内第四次看到对方了。
帝企鹅也可以这么帅吗?
等等,他在想什么!?他的审美被这么快就被企鹅同化了!?
鹤辞以为那个冰孔是海豹钻出来换气的。但他不知道的是,海豹反常的到达冰川内侧,甚至把结实厚重的冰层凿穿这件事,让企鹅群很是恐慌。
今年企鹅们已经大幅度移动改变了最开始哺育幼崽的位置,可还是无法避开那些进化了的海豹。
企鹅们能看到海豹时不时的在冰孔冒头,他们远远的避开那里,宁愿在冰面上用几个月走一个来回,去远方的海边下水捕猎,也不想从这下去送死。
除了这个特别高大的帝企鹅。
对方多次从这下水,甚至有一次他冲上岸后,海豹紧接着从洞中冒出头,把其他企鹅吓得再次后退,只有他慢悠悠的整理羽毛,似乎看不到旁边的捕食者。
等等!!!
鹤辞忽然来了精神,踏破铁鞋无觅处!对方似乎就没有幼崽!
是了,这个帝企鹅每次上岸后很快就不见了,肯定都是自己找个地方休息,这一定是个机会!
鹤辞看到对方整理好皮毛,似乎又要独自一鹅去稍远些的雪堆处休息,他马上打起精神,理了理身上乱乱的绒毛,想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狼狈,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若是鹤辞能从上空看到这只帝企鹅的位置,他就能知道这个帝企鹅的不同,因为整个企鹅群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被那些格外高大的企鹅围在了一个圈内。
只有那一只,是在圈外的。
鹤辞害怕对方又忽然消失不见,走的特别急,最后头晕目眩,啪的一下撞在对方身上。
那只帝企鹅愣了一下,缓缓低下头,看了看这晕乎乎的一小团,然后迟疑的、慢慢的……走开了。
鹤辞稳了稳晕乎乎的小脑袋,又扑了上去,喊出了准备好久的台词:“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这下不止这头被碰瓷企鹅愣住了,就连企鹅群外围那群格外高的企鹅们也停了一瞬,抬头看了过来。
尤其是那个向这里走来的企鹅,步子也顿住了,不知道还要不要把那个小家伙拎回来。
万一真是族长崽子呢?
帝阙被这幼崽的“六亲不认”的样子吓到了,后退两步:“…你谁?”
鹤辞知道碰瓷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但他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继续厚着脸皮哭道:“妈妈已经不见了,爸爸你别不要我。”
帝阙感受到其他族人的目光,罕见的有些不自在,推了推那小小的一团:“你认错了,我没有幼崽,别跟着我。”
鹤辞现在太弱又太小了,虽然这个帝企鹅只是轻轻的戳了他一下,可他还是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
鹤辞没有放弃,稳住身体,连跑带扑的跟着帝阙,满眼希冀的看着对方:“爸爸…”
帝阙能在海中捕食者口中随意逃脱,但是在这个小不点的飞扑下…他有没躲开。
帝阙直接厚脸皮的不在意族人的视线了,毕竟正常企鹅在岸行动就是这么不方便。
那个还在犹豫的企鹅见状,了然的装作散步的样子,回去了。
帝阙暗地里观察着鹤辞的反应,表面上挥动翅膀,做出要将他赶走的样子:“我最后说一遍,你认错了,别跟着我。”
鹤辞心底一沉,他又失败了。
按照以往的失败经历,他将会被企鹅妈妈连戳带怼的“揍”一顿,但这个企鹅没有幼崽,他识趣一点自己走应该…不会挨揍吧。
无精打采的鹤辞把自己缩成了一小团,结果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天旋地转间,他察觉到那个拒绝了他的大企鹅忽然靠近了自己,他条件反射的把背部向着帝阙,他被大企鹅驱赶怕了。
也正因此,鹤辞没有注意到帝阙只是在低头借助喙部来扶他。
鹤辞费力的扇动着小小的翅膀,勉强站了起来就要走,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的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别打我……我现在就离开……”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鹤辞在哪待着都一样。
他磕磕绊绊的往回走,这次又失败了,接下来要怎么办……
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鹤辞完全没发现身后的帝阙试探性的迈出一小步,最后还是退了回去。
帝阙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白白腹部下的育儿袋,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灰白色的小毛团。
他不应该插手普通企鹅的正常生活,而且小崽子真的太麻烦了,应该还会有别人收养他的……吧。
鹤辞回到了刚刚找的那个避风处,无精打采的吞了两个小雪块充饥。
他低落了一小会,抖了抖小翅膀,再次给自己打气,先休息一会,他都能穿成企鹅,肯定会有办法活下去的!
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边,但暖阳并不能让南极的风变暖。
就在鹤辞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他觉得周围有点安静的过分了。
一睁眼忽然发现,有几只企鹅正在不远处“偷偷”的观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