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停住,不禁微微敛眸。
齐飞宇死死瞪住他,捏紧木棍的手背绷直,青筋暴起。
乐意把装热牛奶和橙汁的提袋挂在一旁的行道树上,继而回过身,面对这群来者不善的人。
他瞟向眼下一片青黑的齐飞宇,奇怪他怎么状态这么差,前段时间不还意气风发,一副随时要霸凌谁的样子么。
齐飞宇腮帮鼓紧,咬牙睇着乐意,脸色阴沉的说:“是你传上去的吧。”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乐意目光扫过他手中的木棍,再抬头看他,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飞宇脸上横肉狂颤,像是气到极致,眼白拉满血丝。
“少他妈糊弄老子!”
他挥起木棍,示威般狠狠砸了一下立在身旁的行道树,木棍跟树干猛烈撞击,发出“嗙”地一声震响。
悬挂枝头的枯黑树叶晃了晃,裹着雪水纷纷扬扬坠落满地白雪,被冬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一声宛如号令,跟随齐飞宇前来的男生们立刻望向乐意,眼神充满敌意。
齐飞宇举起木棍指向乐意,手背青筋凸起。
他说:“不是你是谁!老子早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让你草/个人磨磨唧唧,怕这怕那,他妈的做这些阴损腌臜事,倒是速度快得不得了,老子哪里得罪你了,这么弄老子!”
乐意眉头拧起,“要说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没空听你瞎掰。”
齐飞宇深吸一口气,说:“把视频原文件交出来,去网上澄清这件事,我可以饶过你。”
乐意十分茫然:“什么视频原文件?我不知道。”
齐飞宇冷笑,“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完事儿了,那要警/察做什么?亏我还拿你当兄弟,没想到你这么下作卑鄙。”
乐意无语的说:“你总要告诉我你在说什么吧,什么视频原文件,什么道歉,我听得莫名其妙的。”
齐飞宇忍下火气,说:“上次教训那个低年级的傻逼玩意儿,被拍下来传网上去了,妈的,害得我不仅被学校开处分,现在我爸妈都不敢出门,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番有人打电话来家里骂。”
听他这么一说,乐意终于理清前因后果,原来这货殴打霍赢的场景不知被谁拍下来,并且上传网络,引起公愤了。
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乐意忽然笑了。
齐飞宇听见他的笑声,脸色铁青的问:“你笑什么?”
乐意说:“我不知道是谁传上网络,但这也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随意打人,又怎么会被人拍到。”
齐飞宇头一回脑子转得这么快。
他立即剖析出乐意话中的另一层意思——是他自己活该。
这下齐飞宇彻底恼火了,怒道:“好,好得很,乐意,今个儿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你别他妈想从这条巷子全须全尾的出去!”
乐意好多年没遇见敢挑衅他的人了,嘴唇轻轻上扬,说:“哦,来找茬的啊,那挑个地方?”
齐飞宇一愣,他本就是来打人的,上次被打,这次专程找了附近的兄弟,个个是干架能手,打乐意一个不成问题,倒没预想过乐意会主动提起,这人怕是吓傻了吧。
乐意不见他有反应,笑着问:“后悔了?”
齐飞宇骂道:“后悔个屁!”
他朝旁边一个男生使眼色,那男生会意的点点头。
齐飞宇顿时神气起来,接着说:“去旧校区。”
那男生乐意觉得有点面熟,多看了几眼,仔细回想,记起来对方是那天踢霍赢的人之一,再往旁边扫视一圈,另一个也在。
他心说,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痛,这几个人还不死心,打完霍赢,现在想来打他了。
乐意对齐飞宇本没有多大兴趣,偏偏这人打过霍赢又害过原主,那就不能怪他了,是时候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来自“社会的毒打”。
这里距离老校区不远,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一前一后进入老校区。
他们刚进去,一辆重型机车便轰鸣着路过。
几秒后,机车缓慢倒退,停在门口。
驾驶员摘下头盔,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他冷冽狭长的丹凤眼望向老校区,情绪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