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这一天,陆骞北会想起我来吗?
大概不会吧,毕竟是他判她死刑,判她罪无可恕。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从心热到心凉,大概只需要那个人一句话的时间。
一滴泪悄悄地滚落,落入鬓角,消失不见。
黑暗漫长,黎明却总会抵达。
裴柠从沉浸的噩梦中醒来,刺目的阳光射入眼中,她前所未有的清醒认识到,自己还活着,但是心却死了。
从陆骞北决意放弃她的那一刻起,从醒来后身边了无一人的这一刻起。
裴柠咬着牙半靠着床坐起来,艰难地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陆骞北拨打了一个电话。
九死一生,从鬼门关前走过,她第一个想见的人还是他。
电话刚拨出几秒,就被掐断了,裴柠呆滞地放下手机,咬牙下床,去裴落的病房。
两个病房相距不远,但是裴柠刚做完手术,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跌倒再爬起来,两分钟的路足足走了十分钟,当她到达裴落病房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冷汗。
但是身体上再痛,都比不上她亲眼看见陆骞北以及父亲他们所有人,都围着裴落热闹殷勤的打转的这一幕,来的更痛。
裴柠情绪激动,一时没站稳,往病房门前跌了一下,堪堪用手撑住了身体,但是病房门却被撞开了很多。
里面的人惊讶地回过头,当他们看到是裴柠时,脸上手术成功后的喜悦笑容顿时凝滞在脸上,气氛僵硬尴尬。
裴柠脸上还挂着泪水,她抿了抿唇,忍住自己哽咽的声音,紧盯着陆骞北道:“陆骞北,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