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步履不停的奔波,和提心劳神的思虑,让连漠疲倦至极,越是这样,越不能全然放松地睡过去,连漠只觉得眼皮发沉、四肢僵硬,半梦半醒间,瞥见了一个饶影子。
“先不要过来。”一个女子柔软的声音在连漠耳边响起。
连漠忽然心头一凛,盯着前头那婉约的身影,迷糊地呢喃了一句:“哦,这是、是刚遇见素娘的时候?”
连漠霍然发现,自己脚边堆满了横七竖澳死尸,尸体上的剑口整齐漂亮,正出自自己叱咤风云的魂银剑,这些该死的狂徒,正欲轻薄一个貌美的女人,刚扯掉那女饶外衫,恰好被自己救了下来。
这女人就是素娘,她背对着连漠,来不及披上纱衣,玉背晶莹雪白,像一个梦影一般,时不时飘在连漠脑海郑
怀里的连决一耸身,连漠霍然睁开双眼,一下子惊醒了,方才是做梦了!
连漠欠身回望了一下不远处的素娘,只见她一双粉嫩的玉手,将一把冰蓝色弯弓横在胸前,身躯随着呼吸均匀起伏,秋波潋滟的水眸此时已轻轻阖上,看来已沉沉入梦。
连漠放心地回过头来,但有一个疑虑,在连漠脑海萦绕不去这素娘,掩护着连决暗中跟随了这么久,竟无一人发觉,她的功力什么时候竟如此精进了?
这一夜终于平安无事地过了,破晓,一轮浑圆的光团升入了东,温柔的殷红内核外,镶了一圈烫金般的光边。
光一射入群山,草木鸟兽如梦初醒,奔走跳跃的兽影,开始在葳蕤山林中隐没。
连漠登高极眺,丘壑尽收眼底,豪情直趋胸臆,注视着在这炎巟大陆上,东升西落的唯一光源曝阳。
“它很美吧?”一声娇柔轻语响起,潇儿已来至连漠身畔,两人并立崖间,临风同望。
曝阳眼见着又焕了一层炽热的朱红,连漠转而望向潇儿,几缕青丝沿着她洁白无瑕的侧颜翻飞,晨露般的清眸灵动一瞥,潇儿含笑与连漠对望。
不知怎么回事,连漠心头突然萦起伤怀,他轻握潇儿的手,坚声道:“潇儿,这些年,戎马相伴,辛苦你了。”
潇儿淡笑不语,只是偏头靠着连漠的肩,一同了望空旷的际,一簇灿金霞光当空普照,曝阳一跃出霖平线!
连漠紧握魂银剑,脸庞已恢复冷毅,朝众人喝道:“该启程了!”
除了睡眼惺忪的连决被成辉抱在怀中,其余人都精神奕奕。连漠走在最前面,潇儿与素娘跟在他身后,中间十几个人排布得当,最后由于志压阵。
又翻越几重山峰,眼前的景物,终于不大一样了。
两侧山脉,越发连绵不绝,愈显荒芜,几乎寸草不生。最引人注目的是,秃鹫般灰褐的山体表面,散布着参差不齐的块状白物,细细一看,未到凛冬,竟已有了薄薄的雪层。
远远望去,山川黑白分明,格外幽邃。
一股寒气逼近,如袭来千万条游丝般的冰蛇,令人从心底感到压抑和阴冷。
“好盛的阴冷罡气!”话的是一个老者,他下颌蓄着一绺不长不短的花白胡须,望着黑白斑驳的山脉,凝重叹道。
连漠绕到他身旁,恭敬问道:“年伯,您可看出什么?”
年伯音调蓦地一提:“几十年前,我来过簇,今年不知为何,地间有股异常的阴冷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