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虞渊从蓝玉竹的记忆中得知,半年前蓝水遥滑倒磕破头身亡,蓝玉竹整理母亲遗物时,才从压箱底的两封信中知道母亲至死也不肯出的那个名字:翟宇雷。
蓝水遥有两封重要的信压箱底:其中一信中装着被摔坏的半块玉佩,还有一张残破的信笺。那是翟宇雷写给她的定情信,那块玉佩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另一封没送出去的信,是她被赶出翟府之后写的,信中将翟宇雷尊称为刺史大人,言之凿凿,为自己陈冤辩解。
蓝玉竹读过那封信,才知道母亲当年被栽赃陷害,才被赶出来。她恨不得马上去找翟宇雷问个明白,替母亲讨个公道。蓝玉竹把信藏起来,没有告诉爷爷奶奶,直到三个月前,她做足准备,下定决心去找翟宇雷算账,便留下一封信,离家出走,出山时不慎滚下山坡。
此刻,看着宁秀婄的脸,郑虞渊心下琢磨:翟宇雷的原配夫人和原配所生的儿子先后溺水而死,蓝玉竹的母亲衔冤负屈被赶出翟府,宁秀婄被扶正,这其中利害关系,一目了然,只是不知具体情况如何,不能下定论。要为奉冬梅洗清冤情,不妨直接锁定目标,从宁秀婄下手。
宁秀婄看到郑虞渊不由一怔,觉得她长得像一个人,但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对她客套一句:“医仙远道而来,昨日我身体有点不适,未能及时招待,实在是失礼了。”
郑虞渊客气回应:“翟夫人客气。翟夫人身体不适,一会我给你号下脉吧。”
宁秀婄推不用,郑虞渊却坚持劝道:“病不治,大病难医。翟夫人身体不适,看你脸色不大好看,还是大意不得,号个脉也没什么耽误。”
老夫人头脑健全,半身瘫痪,此时身穿素衣便服,半躺着靠在床头,把郑虞渊上下打量一遍,看她虽衣着朴素,却话得体、心气平和,不似那些粗野村姑,就不知她医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