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南婉约心中没什么怨。
她早期膝承一名云游道人身下做记名弟子,那名云游道人从她三岁起给她讲易,讲天道轮回,讲人间大道,讲修身修心修德修己,五岁博览群书,看尽经史子集,南家这等煊赫阀门,急流勇退退不得,奋起青云无门路,要么死,篡位尚且算个门路,可他家没兵权。
大燕王朝的天家,也不是傻子。
皇帝陛下还在给她抹着膏药,四周是阵阵药膏的清香:“可是,婉约,朕从没忘过你。”
南婉约低眉垂眼:“陛下抬爱。”
皇帝陛下再怎么好脾气,也端不住了。
瞧瞧就这一天天来,南婉约最多说的是什么?
陛下万安。是见礼。
陛下说笑。是客气。
臣妾谢过陛下。是礼节。
陛下抬爱。是回礼。
陛下降罪。是降罪。
真硬气!
皇帝陛下绷着唇角将膏药放到了桌上,还是觉得不若拿她长兄的命威胁一威胁他是真没办法了。
“今日锦衣卫有密报。”他半没有将目光给南婉约,只当是寻常的随口一提,“说是有罪人南瑾的寻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