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尽可能的狗腿着点这个从前的废后。
南婉约绷直着身子,眉目淡然,不喜不怒,皇帝陛下觑着,暗说她这般端着是不累吗?
不过却也不能这般直白的说出来,不然依着她现今的性子,怕是又不痛不痒,不把自己的膝盖当膝盖,直截了当的跪在地上,请他降罪。
他必是不会给她降罪,他作为天子,也不会这般自讨没趣。
他得找个话头,思来想去,却也没找过什么特别好的由头,皇帝陛下惊觉,从前他与南婉约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南婉约寻得话头,说的还是有关于朝政之中的事情,虽然是有关于朝政之中的事情,可那也没有多关着朝政之中的事情,顶多是与朝政之中大臣子女的私房话而已。
这私房话里头,多得是朝廷命官的小辫子,还是不是他这个派系的朝廷命官的小辫子。
他一度以为是说者无心,他这个听者有意,可如今细细思索起来怕是尽在南婉约的手心里。
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南婉约,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了?
皇帝陛下有点恍惚,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默默骂了句从前的自己,又默默骂了这朝重生实在不是时候,若是重生时间提前半年的时间都好,彼时虽然给南家降罪了,将南婉约给废黜了,但好歹还没下夷三族的命令。
和南婉约说虽然将她夷三族了,但是她的长兄南瑾逃了出来,皇帝直属的锦衣卫尚在追捕?
他还要不要好好和南婉约在一起了!
“婉约。”皇帝陛下喊了她一声名字,依旧软着声音,“你没必要这样……”草木皆兵。
话说到一半,富景就亲自将活血化瘀的膏药给送了来。
皇帝接过那膏药,看情势,是要亲自给南婉约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