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调息了一个小时,身上的无力感依旧没有消失,等输完水后,便又闭上眼睛,开始吸纳医院附近的灵气。
“姐,醒着没?”少年变声期独特的嘶哑声,在病房门口响起。一个长相与文婵有七分相似少年,提着轮椅,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文垣进病房,熟悉地把轮椅打开。这动作,他似乎做过千百次般,脚轻轻一蹬,折叠轮椅就打开了。
文婵听到唤声,睫毛扇动,缓缓睁开眼睛。
“放学了。”
看着病床前的青涩少年,文婵嘴角上扬,唇边勾勒出浅浅微笑。
“嗯。刚才我去问陈叔叔了,陈叔叔说你不用住院,走吧,咱们回家。”
文垣把轮椅推到病床前,掀开被子,小心翼翼把文婵扶上轮椅,从提来的袋子里取出一条毛毯,盖到文婵腿上。“外面很冷,盖着一下,免得又被凉到。”
初春寒意太重,不仔细点照顾,说不定中午刚出医院,晚上就又被送回来。他姐太娇贵,一感冒就要掉她半条命,连走路都没力气。
每次感冒好了,都会不良于行好几天。
各大医院都检查过,都没检查出这是什么毛病,只说,可能是身体弱引起的手脚发软并发症。
文婵:“你没打电话给爸爸吧?”
“打了,早上打的。”文垣:“他说要回来,下午应该就能到。”
文父是做工地的,做了几年,熟悉后就自己包工程做,算是个小包工头。上星期带着工程队去了外地,文婵发病他不在家。
妻子难产去世,女儿身体又不好,文父不敢再婚,怕新娶的女人嫌弃文婵。好在前些年,文家俩老人身体硬朗,帮着文父把文垣和文婵拉扯大。去年俩老人见文婵不怎么在生病,便想落叶归根,文父花钱在老家镇上给老人修了一幢房子,把俩老人送回镇上,并请了个死了丈夫的叔婶照顾他们。而文婵这边,他则去家政公司请了个保姆,专程照顾她。
文婵扯了扯腿上的毛毯:“老毛病,通知爸爸干什么,回来一趟多麻烦。”
“我让他别回来,他非要回来。”文垣一边说话,一边把桌上的药收起来。然后推着文婵,便出了医院。
文婵和文垣都是高二学生,文垣下午还要上课,回到家,急急忙忙吃完饭,叮嘱保姆戚阿姨让文婵按时吃药后,便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文父文忠国这些做工地挣了不少钱,为了方便文婵上学,就在淇市一中附近买了幢小别墅。
文婵房间在一楼,吃完饭,她朝戚阿姨打了声招呼,自己遥控着轮椅进了房间。
她得抓紧时间调理身体,这身体要是不用灵气调理,怕是一个月都不能用双脚走路。
锁上房门,文婵撑着轮椅,慢吞吞把自己挪到床上。
上了床,双腿一盘,双手定印,交叠于脐下,呼吸一缓,刹时近入打坐状态。
幽静房间内,少女发丝无风自起,缕缕飘散额间。一丝丝看不见的涟漪萦绕在少女身旁。
——
天空逐渐黯淡,晚风吹起。
文婵这一静坐,就坐了一下午,直到房间里空气骤然下降,打扰到她修炼,她才从冥想中清醒过来了。
文婵蓦然睁眼,眸中凶光一闪,赫然转头往落地柜方向瞪了去。
凶恶眼神,险些把落地柜旁的透明影子吓得落慌而逃。
那影子见文婵恼怒,赶紧扭动身体,凝聚出实体,“文老大,你醒了。”
来者是个穿着时尚卫衣,头顶黄毛的“男子”。
男子通身带着阴冷,一现出形,冷气刹时参透空间,把整间卧室都弄得冷飕飕的。
“把冷气收起来,没看见我在生病吗?”文婵目光幽冷,危险地盯着房间里突然多出的人。“还有,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许随便进我的房间。”
时尚黄毛男搓了搓手,扭眉微扭,赔笑道:“这不是没办法。老大,不好了,咱们管辖的这片地出大事了。”
男子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制造出的冷气收敛入体。
文婵收回目光,伸展了一下盘着的双腿,不咸不淡地道:“昨晚动过功,我现在没力气办事。有什么事,自己处理,别来烦我。”
“这事我们处理不下来。”黄毛一听文婵打算撒手不管,有些着急,他放软语气:“老大,这事真的很严重,必须你出手才能解决。”
“我腿软,目前半残废中。”文婵指了指自己的腿,意思很明确,就是不愿出工。
黄毛男瞅了瞅文婵的双腿,小声嘟哝:“又不是真的残废。凶起来,连地府都能掀……”鬼都不信你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