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你就高枕无忧了,我今日就要让你好看。”王襄君眼里,满是不屑和鄙夷。
沈其蓁无奈地摇摇头,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偏要去学人放狠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庞清玄见情况不对,拉拉沈其蓁的衣角,沈其蓁反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这时,皇后娘娘由曾嬷嬷扶着,在殿前坐定。
“永成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王襄君上前行礼。
“赐座。”皇后娘娘广袖一挥,沈其蓁乖乖地坐下,王襄君却没有动。
王皇后一愣:“君儿,有什么事吗?”
“娘娘,永成有事要向您禀报。”
“说吧。”
“永成听说,今日午时,有一名后宫女子闯入广明殿,违法宫规,还请娘娘按律处罚,以儆效尤。”
沈其蓁不等皇后说话,便开口道:“敢问郡主,可知那名女子是谁呀?”
“你还有脸问,除了你还能有谁?”
沈其蓁不惧反笑:“哦?我午时去的广明殿,郡主不出两个时辰就得到消息,赶到清宁宫告状,郡主的耳目还真是灵呀。”
永成郡主神情一僵:“你,你违反宫规还敢这么嚣张,我让你看看宫法的厉害。”
沈其蓁走上前,朝着娘娘福了福:“妾粗浅鄙陋,不通宫中规矩,斗胆问一问郡主,在宫内安插眼线,该当何罪?”
沈其蓁刚刚从孔嬷嬷那里学的宫规,新鲜热乎着呢,用在这里正正好。
永成郡主突然慌张了起来:“我,我……”
御前安插眼线,视同谋逆,这要是被姨母知道,她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不是的,不是的……”永成郡主连忙否认。
“是我刚才进宫,听到有小太监在议论,这才,这才知道你去了前殿,”永成郡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大声说,“对对对,是我在路上听说的!”
“好吧,郡主,小太监的几句议论你就信啊,我才入宫两日,宫中的太监多半都不认识我吧。”沈其蓁从容不迫,气定神闲地望着她。
永成郡主道:“你,你既去过广明殿,还敢狡辩?”
“妾只是好奇罢了,郡主不必如此紧张。妾做过的事,自然不会否认。”沈其蓁善解人意地点点头。
“妾还有个问题,若是郡主冲撞皇后娘娘,又该当何罪?”沈其蓁盯着永成郡主的脸,气势十足。
永成郡主被她盯得慌了起来,一时反应不过来,仔细回想了一遍,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冲撞过皇后姨母,这才有了底气:“荒谬,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
沈其蓁笑眯眯地继续盯着她:“哦,郡主不知?我可听好几个太监说过郡主的事。”
永成郡主彻底被她激怒了,她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大怒道:“你血口喷人,来人呐,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拖出去。”
声音尖利的令人皱眉。
沈其蓁心里想着,这个郡主实在是草包,随便诈一诈就乱了阵脚,笑道:“当着娘娘的面,不严不逊,还不是冲撞娘娘吗?”
“我,我没有,这是你设的圈套,姨母……”
沈其蓁叹了口气道:“郡主,我与您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何必一而再地寻我的麻烦?”
“你身份卑贱,诡计多端,狐媚太子,”永成郡主跪倒在地,“姨母,这小贱人违反宫规在前,还在您面前陷害于我,姨母您可要替我做主啊。”
果然还是因为陆承瑾,沈其蓁深觉自己惹上了一个大祸害。
沈其蓁抬头看了看凤位上的皇后娘娘,正撑着额头,神色复杂,这才跟着跪倒在地。
皇后娘娘看着殿前争论不休的两个丫头,叹了口气,道,“永成,其蓁是拿着本宫的令牌去的前殿,你是不是连本宫也要告上一告?”
永成郡主闻言一懵,吓得立马跪倒在地。竟然是姨母让沈其蓁去的前殿?怎么会这样?
皇后的声音里满是疲惫。她一直铭记这兄长幼时对她的照拂,怜惜王襄君年幼无依,对她甚至比对陆承珏还要好上几分,谁知她如今竟越来越骄纵。
“永成,你可知错?”皇后低声道。
“姨母……姨母,您不会怪我的是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永成郡主几步走到皇后面前,跪在她脚边,抱住皇后娘娘的腿,哀求道:“我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您也知道我对太子哥哥地一片心意……”
皇后到底还是心软了下来,扶着王襄君的胳膊道:“君儿,本宫自会为你另择佳婿。”
“姨母,呜呜我谁都……谁都不要,我只要,呜呜呜太子……哥哥。”永成郡主哭得凄凄惨惨。
皇后面色一沉:“好了,别哭了,回到郡主府,在佛堂里抄上一百份心经,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何处。”
她继续道:“来人,送郡主回府。”
“姨母……”永成郡主还想再求情,却被人扶着往殿外走去。
宫人们打开宫门,一玄衣男子站在门口,身长玉立,气势逼人。
只听王襄君好像弱弱地唤了声“太子哥哥”。
突然,沈其蓁脑袋“嗡”地一声,什么?陆承瑾?
他什么时候来的?
完了,这回她无赖狡猾的本性大概是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