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通白,黄色眼球,绿色嘴唇,头顶长有紫色的鱼鳍,嘴巴长在双眼位置,眼睛长在额头和嘴巴位置。
额上的眼刻着“上弦”,嘴中的眼刻着“伍”。
十二鬼月中的上弦,难怪对付起来如此棘手,而且对方想必还未出全力。
恶鬼吐出舌头,舌上的眼怒视着口出狂言的长义。
长义不自觉皱眉,这鬼的样子真是让人感到不适。
比起人模人样的下弦之叁病叶,面对上弦之伍玉壶时,才真正有了“鬼与人是两个物种”的深刻感受。
难道上弦都是这副不能直视的怪样?
回想起记忆中的六目之鬼,为何却十分顺眼?
“这种时候还敢走神,真是了不起啊!”
长义侧身避开尖针,余光盯着被上弦之伍的身体连接的壶……
玉壶顺着长义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双嘴咧开,发出病态的满足叹息:“啊,你看到了吧!我在这里找到的最完美的艺术品!”
覆盖着鱼鳞的双手摸着双嘴,嘴中牙齿激动的碰撞,诡异的双眼扭曲的看着身下的那只壶。
“那个小姑娘的眼睛真的特别美丽呢,所以为了留住这份美丽,我把它们挖下来制作成了壶的一部分。”
仿佛没注意到面前两个剑士越发冷峻的表情,上弦之伍依旧沉浸在自我满足中喋喋不休。
“我记得……好像……叫葵?算了,叫什么都无所谓,我要的只是她的眼睛而已……”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动!
义勇使出攻防兼备的招式,携着高速水流冲向玉壶,一击砍下巨型章鱼的头。
但是现在的义勇对上上弦鬼还是太勉强了,随后就被水钵困住。
“恩?放弃抵抗了,剑士?”银发剑士卸下防御的姿态,冷冷的注视着他,“不快点救你的同伴的话,他可就要窒息而死了,哈哈哈。”
丑陋的面貌,恶劣的性格。
上弦之伍玉壶,从内到外都腐烂透了。
“义勇,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黑发剑士面色痛苦的看过来,“想象自己是风平浪静的水面。”
“嘀嘀咕咕些什么呢?让我送你们一起去死吧,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
一万条利齿粘鱼喷涌而出。
长义不偏不倚注视着遮天蔽日的鱼群,他在赌。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漂浮在空中的金鱼、水钵、尖针、巨型章鱼、粘鱼如玻璃一般碎裂化为光点消散,所有壶上的水草纹和浪花纹全部褪去。
自身进入宁静止水的状态,同时使进入自身刀刃的攻击距离内的所有术式均无效化。
独创了绝技,精疲力竭的黑发剑士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怎,怎么可能!”
“剩下来的只有我……无所谓,从现在开始用全力!后悔吧!”随意抹去脸上被划伤的一道细碎伤口留下的血迹,长义横起日轮刀,单骑讨伐,真剑必杀!
此时此刻玉壶真的慌了,鬼能优于人类的资本之一就是血鬼术的能力,如果不能使用血鬼术,也不过是待宰的鱼肉。
与此同时另一边,按照长义的交代,时透兄弟一路小心翼翼的往东北方向探查,这也是出入景信村的方向。
新月高挂,洒下迷蒙月光。
远处树林道路上一行人逆着月光向时透兄弟走来,驾着车的不在少数,正是白天去镇上做买卖的村民回来了。
尽管无一郎对景信村村民并无好感,但是也不能明知有危险还眼睁睁看着他们送死。
“大家快停下,村子里现在很危险!”远远朝村民们喊叫,却无人回应。
好奇怪……
还欲说些什么的无一郎被有一郎捂住嘴躲避到树后,等到村民们走近后,才发现他们都眼神空洞,行尸走肉般跌跌撞撞。
无论在两位剑士面前表现的多么可靠沉稳,归根结底时透兄弟也只是十二岁的孩子,看到这副场面都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有一郎放下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离开,尽快通知长义大人和富冈先生。
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远离靠近的村民们。
咔嚓……
树枝断裂的声音从脚底响起,听到声音的村民们转向时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