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她上辈子没做过坏事,她不信自己还能生成一个妖孽了?
李治从武媚娘的怀里接过李初,“来,你给朕上来看清楚了。”
唤着人上前来,李清风得令立刻上前,武媚娘朝李治福福身问道:“臣妾敢问陛下和诸位大人,是不是妖孽如何判定?”
武媚娘询问之意,都不可能当作没有听见,李治道:“按他们的意思,朕的小公主死去数日又活过来便是妖孽。”
“只凭死而复生?”虽然李治的回答好像冲着武媚娘的,可是一旁的人都清楚,这样的一番话更是和朝臣们说的。武媚娘顺着李治的回答再问其他人,想弄清楚是不是他们就想这般定论一个人是不是妖孽。
“自然不是只凭死而复生,恰恰相反,小公主死而复生,天降异象,国师道行高深,能一辨妖孽,倘若真有那有损大唐山河之人,断不会让她活着。”一个六十来岁的削瘦男子站出来,正是李治的舅舅,大唐的辅政大臣之一的长孙无忌接过话。
一道眼神扫过李初,透着一股寒意,李初捉狂啊。
“李国师,长孙大人所言,李国师怎么说?天降异象,不知是何异象,异象所显难道是指大唐再出妖孽?即将为祸大唐?”武媚娘不知前事,但是这件事关系重大,她要问清楚,问得明明白白,待她动手反击时,才不会给人任何可趁之机。
李清风才迈出一步来,想看一看李初,结果听到武媚娘和长孙无忌之间的问答,现在问题已经到李清风这儿,李清风道:“昨夜紫薇星光乍然再现当芒,一时间夺去其他星辰之光,是为异象。”
“紫薇星是为帝星,帝星夺去其他星辰的光芒,若以我的理解,当是帝星无恙,而是旁人有异,如此即证明是有妖孽出世?”
武媚娘不曾放过,只是再接再厉地追问,想弄个明白。
李清风道:“因随着帝星光芒大盛之际,有一股黑气夹杂其中,欲吞噬帝星之光,黑气最后虽被一道红光灭掉,然几番变故,臣心中不安。要见公主,既因公主昨日死而复生,也是因为帝王之女可得帝星之光,不会为帝星所不能容。臣,只是要看一个明白。”
明白二字,并非所指他已经断定李初是妖孽,而是因为妖孽诞生,一时无法断定何人,恰巧李初死而复生,李清风才要亲眼见一见李初,弄个明白。
“所以国师并不能断定小公主是妖孽是吧?”武媚娘捉住关键地问,李清风沉吟半响道:“臣尚不能,故请陛下允臣一见公主。”
“见了国师就能确定?凭什么?”武媚娘再问,见一面就给李初定下妖孽之名,武媚娘不能确定李清风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或者会不会被人指使,对她来说,危险应该扼死在萌芽时。
“自然是观面相。”李清风听武媚娘问得仔细,只好答来。
“妖孽的面相是何面相?”武媚娘便要问个清楚,刨根问底,不放过任何细节。
“武昭仪为何问得这般仔细?”长孙无忌一直听武媚娘提问,心知武媚娘是在拖延时间,这个时候怎么能让武媚娘拖下去。
“长孙大人所言差矣,朕也想知道何谓妖孽的面相,朕虽不懂,但是朕抱着小公主,国师看得到的面相,朕和诸位皆可见,如此才不好作假。是福是祸,国师总要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让朕知道,朕是做了什么恶事,或是惹怒上天,才会天赐妖孽为女。大唐一再有祸,可都是朕之过?或是大唐之过?故天赐妖孽,降祸于唐,意在亡大唐?果真如此,我们如何逆天改命?”
李治一番话落下,一群人都抬起头看向李治,李治的眼中闪过寒意,直直地盯着李清风道:“国师,天命可改否?”
“天命不能轻易改,除非有莫大福气的人。”李清风沉着半响,最终还是这般答。
“朕是大唐的天子,算是有福气的人吗?”李治笑着再问,明明很温和的一番话,无端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陛下自然是有福之人,但贵为天子,得福而为天子,再无改天命的福气。”福气,皇帝自然是有的,但是这样的福气不代表可以一用再用,上天总是公道的,因为你有福让你成为天子,之后再让你有改天逆命的本事,倒是想得挺美。
“故,朕想知道妖孽的面相如何?”李清风会说话,没有被李治绕进去,李治不能算是太满意,但也没有再揪着不放的意思,重新问起另一个话题。
李清风道:“若为妖孽,面上必有黑气。”
李治闻之问道:“黑气?一般人能看得出来?还是只有你能看得出来?”
如此之犀利,李清风语塞,长孙无忌已经上前道:“皇上,国师自先帝起一直对大唐忠心耿耿,陛下岂可疑其忠心?”
“朕不是疑国师的忠心,可是,所谓忠心,忠于唐或是忠于朕,长孙大人以为是一回事还是两回事?”李治那么问来,满殿的臣子都不可置信,失态地抬起头看向李治。
李治目光掠过群臣,“你们以为的忠于大唐,等同于忠于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