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将叶倾扶上马车,慕容玖望着他们离去,从始至终他的手一直空握着,在这场关系里他进退维谷。
宁洛看着靠在车厢沉睡的叶倾,她不吵不闹,倒是乖顺的很,可惜偏偏跟了慕容珩,明珠暗投。
到了郡王府,宁洛将叶倾的胳膊捞起来,扶着她进门,启明迎了过来,“不是去了三殿下府上吗?您怎么和大人一起回来的?”
宁洛低头看了叶倾一眼,“我真是去哪里都遇得到她,去找阿玖,正好她也在。”
启明一时没听懂,不过看宁洛一人扶着她进门,忙道:“小的来帮您吧。”
宁洛拒绝了,道:“轻得很,你先去煮些醒酒汤来。”
宁洛将叶倾扶到床上,许是觉得冷,她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上去像只瘦弱无依的猫,宁洛给她盖上锦被,启明正好端了醒酒汤进来,宁洛扶着她后背,启明去喂醒酒汤,但已经沉睡的人怎么都喝不进去,宁洛折腾一番,已经满头大汗,那汤也只下了一半,他忍不住道:“我就当这次是还你。”
宁洛将她外衫除去,扶着她复又平躺下来,叶倾却眉头一皱,宁洛坐在榻上,往她身下看去,似乎是什么东西硌到了,他伸手去摸,却拽出一个玉佩来,在她腰间系着,可能方才不知怎么跑到了身|下,他有些好奇,将那玉佩取下拿在手里,正要好好看看,叶倾却突然拥住了他的腰,似乎是觉得这样更暖和些,不由自主地靠了过来。
沉睡着的她少了清醒时的清冷之气,也不再拿她那双有些凉薄的眸子看人,宁洛被她这样抱着,一时脱不开身去,谁知这样一坐就是一整夜。
宁洛靠在床头睡着了,听到外面传来声响,似乎是要进来,他忙醒了过来,好不容易将叶倾拉开,衣衫有些凌乱,他推门出去,见来的人却是浮光,宁洛未曾多言,便绕过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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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这一觉睡得沉,加上正好赶上休沐,她扶着头坐了起来,却见浮光正坐在房中,她还以为看错了,怔然道:“师姐?”
浮光回过头来,见她醒了,展颜一笑,“醒了就好,洗漱过后,快来吃些东西。”
叶倾穿着中衣从床上起身,“师姐何时回来的?”
浮光道:“昨晚到的,只不过怕打扰府上,便在客栈中歇下了,今日一早才过来。”
叶倾皱着眉,忍不住想昨晚是谁在照顾她,浮光笑了笑,“我今天刚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小郡王从你房中出去,他见了我还有些慌乱,要不是看你醉了未醒,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发生了些什么?”
“是他?”可叶倾实在不觉得宁洛有这般好心,原本他们两人还算能和平相处,但自从陈子安一事后,真的可算相敬如冰了。她不想解释,也无法解释,此事关系甚远,若是走漏了消息,只怕还会连累师门。
“是啊,慌慌张张的,像是做贼一般。”想到宁洛的样子,浮光忍不住想笑。
叶倾不愿意多谈宁洛,转开话题道:“师姐过来,师傅可知道?”
浮光道:“师傅她老人家也不放心你,更何况你一个人在这里确实孤立无援了些。”
叶倾突然想到一人, “陈子安怎么样了?”
浮光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回了天山之后,师傅倒也接纳他,只是他沉默寡言,云灿一直跟着他,怕他有什么事。”
叶倾叹了口气,“历经苦难,家破人亡,即便再豁达明朗的性子,也总会有些改变。”
浮光点了点头,“我还怕他对你不利,特意去找他说明,陈家的事与你无关,那些书信你也毫不知情,他若是想报仇就去找皇帝,不要牵扯无辜的人。”
叶倾道:“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在天山好好待下去,如今朝中局势那么复杂,他回来便是送死。”
浮光动容道:“那你呢?你对别人的事看的那么透彻,为什么自己却执著到底。”
叶倾站起身来,“师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将寒城的骨灰送回他母族?那是因为我对复仇并无太多把握,我不想哪一日我失败的时候,连累叶家,让寒城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师姐知道你对寒城用情至深,不过,师姐也有句话也要劝你,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着,师姐实在不愿意见你这般孤苦,寒城他心地纯善,定然也会是和我一般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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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慕容珩看着手中信函,脸色阴沉,“她倒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如今只不过是算计了那姬四公主,她还没有坐上皇位呢!若是哪日她坐上皇位,只怕就不止是跟朕讨价还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