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佚才刚从这里回去,若不是收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他不会这么高调地又杀了回来。
于是,成雪融急急忙忙赶了出去。
乔佚正悠哉悠哉赏着厅中一株竹子,见了她来,也无急切,只淡声说道:“本侯明日将要回营,此来是要跟昂先生道别的。”
“回营?”这倒不算什么大事,只是……
成雪融问:“赐婚假期不是应该有一个月吗?还有十来天呢,是……父皇叫你走的?”
“皇上认为,昨夜梦回小筑之所以会被毒物袭击,是因为我离得公主太近,让上天又怒了,所以令高公公到侯府传了口谕,说是边关战事要紧,销了我的假,着我明日回营。”
成雪融咋舌。
“看来,父皇听多了钦天监胡说八道,自己也琢磨出一套方法来了。”她苦笑,“不过没关系,反正我就这两天也要走了,你……”
成雪融看看四下无人,上前一步逼近乔佚,魅声问他:“无双,你是怎么打算的?真回营?”
乔佚咳了咳,“我……”
“你今天来,想跟我说什么?”成雪融又上前了一步,紧挨着他。
“别闹。”乔佚警惕地瞄向门口,见无人,才无奈而低声地答她:“下月初三,忠亲王迎娶镇南候嫡女余万棠为继王妃,我原打算让你扮作我的参将,随我赴席。”
“为什么?”她问。其实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我和忠皇叔不熟,和余万棠更有梁子,你带我去看他们喜结良缘做什么?”
“自然不是看他们。昨日皇长孙走失,我以为太子、太子妃都能找过去,没想到董侍郎瞒着太子,自己追了过去,你没见着太子殿下,我便想……”
“无双!”成雪融高声一呼打断了乔佚的解释,双臂一圈又抱住了他。
他呼吸一窒,即刻又警惕地瞄向门口,见依旧无人,才松了口气,又喝她:“别闹!”
“我没闹,我这是感动。”成雪融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无双,你真好。”
乔佚正抓着她胳膊,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忽然听她言语间似有鼻音,便住了手,改去拍了拍她背心。
谁知她忽然冷哼一声,推开乔佚,嘟着嘴便道:“不,你一点都不好。”
乔佚心中一紧。
“你瞧瞧我,我一言不合就会抱你,二话不说就敢亲你,三天两头想着.睡.你,你呢?你来来去去就这个死鱼样儿叫我别闹,你能不能给我点激情的回应?”
乔佚:???
“唉,算了,知道你不会说的。那就走吧,让你做。”
“……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呢,驸马?”
成雪融一脸纯真可爱的笑,一边推着他往内室走去,一边问他:“观yin坐lian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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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镇北侯乔佚在城门口谢别一众前来送行的文武官员,纵马离京,驰骋回营。
同一时刻,一辆马车从六合记驶出,经尚阳大街,过鎏京城门,直奔灵瑞寺而去。
如前一日一般,来到梦回小筑外,递上拜帖求见公主。
但却遭到了拒绝。
原来,百里云帆已经按照成雪融所说的计划,开始了“不出客舍、不见来客”的祈福模式。
成雪融感叹着百里云帆的急切,一边心想,不用再看你顶着我的脸演戏我还更乐意了,当下便口述,让金银花写了一纸信笺。
“臣下今晨收到信息,说北阴山百里堡惊现一种红色小蛇,三角头,带剧毒,可致死。此蛇是从我竹桐山流传出去的红蔓蛇,欲邀族女大人前往查探,请问族女大人何日可离京?”
成雪融亲手将信笺交给“沉鱼”,又故意用色眯眯的眼盯着“沉鱼”的胸脯,红疹、黄脓交错一片的双手死命拉着她,嘴里交代着:“请这位姐姐务必将信笺送达殿下手中,切记,切记!”
“沉鱼”咬着后槽牙点头,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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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鎏京北城门外,十里亭。
在金银花、夏枯草的催促下,成雪融破天荒起了个早,天亮就出城,原以为能先到,没想到还是让百里云帆抢了个先。
远远地看见百里云帆的马车,车厢内的金银花便说了一句,坏了。
“坏什么,难道你们还真以为,我们要能比她早到了,在车里摆下茶点,就能请得动她上我们的车?”
“天真啊。”成雪融叹道,示意金银花再递一盅茶给她喝了,慢悠悠就要下车去,“今天要说的话就多了,我得多喝点水润润喉。”
“要不,我陪您去吧。”金银花开口说道:“万一那西贝货发难,主子您没点功夫防身,怕有危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