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凉凉的秋意，比以往的秋来的早，却更凉了。

怕冷的天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目光一扫，瞟到教室外面。

清呈被几个女孩子包围，女孩子们笑颜如花，或清纯、或明艳、或娇柔，每个都是出色的美女。

清呈搂住其中一个女孩子的肩膀，他大声笑着，笑声很孤傲狂妄，接着他低头在那女孩子颊上印了一个吻。女孩子娇羞不依，其他女生眼中冒出嫉妒的暗光。

他是不会喜欢谢语这种清秀的女生的。

天蓝点头。

谢语很快就会清醒过来吧。

可是——

上课铃响。

又是人力资源管理课。

傅教授走上讲台，把讲义放在一边，没有说话，眼睛在班级同学身上巡视一圈。同学们觉得有些古怪，都抬起头看他。

“清呈同学。”

傅教授终于在教室最后一排找到了靠着椅背翘起双腿在课桌上的清呈。

清呈不耐烦地看向他。

慢吞吞地，他收下双腿，懒洋洋站起来：

“是，老师。”

傅教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电脑列印的文稿：

“论文写的很好。”

清呈怔住：“论文？”见鬼，什么论文。

“上次你那篇论文完全是从网上下载的，我批评了你，要你重交一份。重交的这份我看过了，写的很好，看得出来一些想法是经过考虑和翻阅过许多相关资料的。”傅教授没有说的是，他原本怀疑这篇论文还是下载的，所以花了半个晚上的时间用各种搜索引擎和关键词进行查询，但结果这论文竟然真的是原创的。

清呈挑起眉毛。

傅教授跟清呈同校两年，也听闻了关于清呈的事。

一贯只有老师们骂他吊儿郎当不知上进，所以被学校强留大一学习，在学习上被肯定这是破天荒第一次。

莫非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只有一个问题——”傅教授凝视他，“是你写的吗？”

清呈笑了。

笑容不屑而且冷漠。

“你说呢？”

一句话把傅教授问怔了！

他尴尬地推推眼镜：“当然，也可能是你写的，如果确实是你自己写的，那我收回刚才的疑问。”

校园里的树干电线杆上到处贴着各式各样的纸条，寻找各式各样的枪手，校园网的论坛里雇人写论文的也很多。

而且以自己对清呈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样认真做论文，这篇论文简直都快有发表在经济类核心刊物的水平了。

清呈不感兴趣地扭头看向窗外的树林，冷淡地说：

“没错，它不是……”

“论文是清呈的！”

一个女生“霍”地站起，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充满急切。边说，她边剧烈咳嗽，脸颊咳得潮红，身子也颤抖起来。

又是谢语！！

金融的同学们险些晕倒。天蓝无力地趴倒在课桌上，有没有搞错啊！原来每天熬夜就是为了帮尹堂曜写论文吗？！宁玲旋上钢笔帽，眉心轻皱。杨雪大声冷哼——

“不要脸！”

清呈和谢语距离很近。

他和她之间只空着一个座位。

清呈侧过脸。

他打量她。

目光从她细绒绒的头发到苍白干裂的嘴唇到咳嗽颤抖的胸膛到紧紧攥起的双手。

要坚持住！

谢语拼命握紧双手，克制住心虚，克制住浑身的颤抖和自脚底冒上的寒意。她直直凝视着傅教授，抿紧嘴唇，吸一口气：

“论文里的思想是清呈同学提出来的，只不过是我帮他整理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