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杀手的现身，让灵姝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唇角也禁不住上扬，“很好，你们是后来橙羽训练的吧？叫什么名字？可知道我是谁？”

橙羽的武功是灵姝一手教出来的，而且，现在的橙羽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儿了，灵姝相信她的能力。

三个杀手有些难以置信，灵姝在她们面前的自称竟然是“我”。橙羽在训练他们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们，她并非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主子是给了他们活路的灵姝，是一只万年九尾狐。既然选择了留在雪舞楼做杀手，就该做好要么现在死要么以后为灵姝死的心理准备，他们是没有退路的。

所以他们知道灵姝。

“属下冷月。”

“属下鬼手。”

“属下残弦。”

三个杀手依次报上自己的名号，叫冷月的跪在中间的那个杀手接着说道，“属下等日夜盼望着为主子效劳，还请主子不必疑心。”

灵姝满意地点头，把雪舞楼交给橙羽后，她就没有再来过，算来已经是整整五六年没有见过雪舞楼里的人了。如今，无论是橙羽她们五个，还是她们五个训练出来的杀手，竟然还能这样信任她这个异类，这让灵姝很是感动。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因为这些，让灵姝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地维持着和人界的和平，战争真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很好，冷月，你现在去府衙外，第一时间告诉我那边的动静。鬼手和残弦，你们去看着墨子离，他一天跟哪些人接触，做了些什么，我都要知道。你们一定要非常小心，墨子离生性多疑，并且武功高强，一旦发生冲突，你们什么都不要管，尽管跑就是了。”灵姝一一嘱咐他们三个，不想有一点失误导致他们出任何意外。

冷月他们走后，天色就已经暗下来了。这打破了灵姝本来想去雪舞楼，息殇死的沾露院看看的计划。因为青衣不允许灵姝再出去了，理由是灵姝刚刚大病一场，还有就是，再过一个多月一点，灵姝就开始进入灵力恢复期了，所以灵姝要调整好自己的身体。

真是丢脸啊，作为妖界的王，因为处在返修期，居然被自己的属下“禁足”了。灵姝有些无言以对，偏偏她还反驳不了青衣。这段时间确实是让他们都提心吊胆了，好吧，反正现在的情形再糟糕不过了，一晚上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了。

服侍着灵姝用了些简单的调理身体的食物，然后等着灵姝睡下了，青衣才轻轻关好灵姝的房门。

这里只是锦城城郊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宅院，周遭也没什么人，背后是一片小树林，幽静也安全。

青衣在院子看着月亮发呆。

他只是想不明白，灵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了，做事开始有了许多后顾之忧。以前的灵姝，虽然也个谨慎的人，但是从来不会像近来这样，连基本的保持冷静也做不到。如果说，是因为息寒的出现，让她心神动摇了，那么灵姝，就不是灵姝了。

夜色如水，透亮清冽，青衣却没有一点心情去欣赏。灵姝的心思，他知道，无非是想避免战争。白沉那场大战，灭族的痛始终留在灵姝心里。这将成为灵姝永远的梦魇，所以灵姝不想再重复那样的悲伤。

青衣真的不想灵姝因为息寒而卷进人间的纷争，她本该在雾隐森林里过着自己安稳平静的生活，说不定再过几千年或者几万年，灵姝就可以羽化成仙，修成正果了。青衣丝毫不担心灵姝会因为渡劫或者善行不够而不能飞升，灵姝这几千年里一直秉承着自己善良的天性，做了不少的好事，雪舞楼里的人都是灵姝救下的。不然也不可能在知道灵姝是妖后，还能留在雪舞楼，如此维护灵姝。

盘腿坐在花园中央一棵大树下，青衣开始屏气凝神，吸收月华。

就在青衣快要入定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一阵异样的灵力波动。他霍然睁开双眼，那股波动的灵力在接近青衣所在的宅院。

青衣一个闪身，迅速用结界把灵姝的房间包裹起来。根据气息的波动判断，应该只是一个千年左右的小妖，还不到可以打扰灵姝的地步。

那小妖终于显影在院子里。

“你是哪里修炼的小妖？”青衣双后负在身后，月光下整个人仿佛与月色融为一体，发出泠泠的寒光。

那小妖显然是因为修炼到了瓶颈处，找不到突破口，所以急于寻找辅助修炼的东西，比如内丹，或者一个灵力充沛的除妖师的血液。

“找到这样一个美味的食物，见着有份吧，我只分十分之三。”那小妖是头公鹿，此刻也是化作人身，他看着青衣布下的结界，对青衣说。

青衣冷笑，“不自量力。”

“同为妖，虽然你修为比我高，但是现在我们妖界实力渐衰，你该不会违背王令，要杀了我，独享美食吧。”那小妖却并不见得多害怕青衣，似乎肯定了青衣不敢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