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学我。”步燕凌和他撞了一下酒坛:“有些事,等不起的。”
云昭一笑不说话,和他继续喝着,等他醉了,再把他扛回去。
归宁之后,云昭和步燕凌要走了,步燕凌把步夫人送去了观音寺,还给观音寺送了不少香油米面。
他要去拼搏前程,不可能留在步夫人身边尽孝的。
分别之时,步夫人把自己在佛前祷告了数月的平安福给他,那张已经多年没有过笑意的脸,也爬上了一丝浅笑:“去吧,娘很喜欢这里,你不必挂心,刀剑无眼,自己小心。”
“好。”他跪下磕头:“您保重。”
他起身下山,步夫人站在山门前远远的看着,等他纵马跑出数里,步夫人依旧抬着手轻轻摇晃着。
十多年前,她满心牵挂的送丈夫去战场。
十多年后,她满心牵挂的送儿子去战场。
说不定,再是十多年后,她还要这般目送孙子去战场。
将门之子,一入从军路,再无回头门。
将门妇,余生所得最多,便是孤枕空席,伶仃寥落。
赶去城门口,云昭已经拜别了云徵和容兕,在城门口等着他了。
蔺慕兰携了云景同来,她是初嫁新妇,一身石榴红裙,陪在蔺慕兰身边,笑意似骄阳,明媚如初,不染杂尘。
“燕凌,保重。”蔺慕兰抱拳:“我们等你功成名就。”
步燕凌笑起来:“慕兰兄,郡主,保重。”
云景微微屈膝:“保重。”
他和云昭持剑上马,策马而去,把繁华的长安城远远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