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乖巧,一整天都没闹腾,夜里云徵没回来还在大门等了他一个时辰,实在困得受不了管家才把她哄回去睡觉。
西城陈府。
深夜,陈府依旧烛光明亮,昔日云家旧部全部挤在一处,古稀之年的陈老将军躺在床上,旧部心腹跪了一地,妻女倚在一处哭泣不止,立在屋里的同袍也一个个神情严肃。
云徵坐在床边,被陈老将军紧紧抓着手,人之将死,声音都变得低涩浑浊:“公子,切勿忘了云家之志啊。”
云徵神情慎肃,细皮嫩肉的手同样用力握着陈老将军:“父兄之志,云祁双不敢相忘,诸位叔伯之托,侄儿不敢相负。”
陈老将军‘呃啊’着说不出话,拼尽力气看着屋里的众多将军,眉眼突感欣慰,神情一松,抓着云值得手也彻底垂了下来。
“老将军!”
有人哭喊一声,屋里屋外,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云徵坐在床边,咬牙憋住泛红的眼圈,把被子仔细盖好,揽袍跪在床边,重重磕在地上。
陈老将军去世,宣帝派人去了一趟,一回宫就去了慈宁宫,太后正在手抄佛经,殿内静悄悄的只有苍溪在身边伺候。
“听说,给陈雍抬灵扶棺的是祁双?”
宣帝喝了口热茶:“陈雍之有一个女儿,女婿前些年戍边战死了,外孙年幼不懂事,祁双是他从边关抱回来的,这些年又各种护着,祁双为他扶棺也不为过,儿臣已经追封陈雍为镇国将军。”
太后停下笔看着宣帝:“陈雍以死,皇帝打算如何安排其他将军?总是拢在长安也不妥,毕竟边关不能无人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