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那样的中意着申城,除了申城有南嘉没有的阳光之外,还因为这里有宾礼和白矖。许思读到过一句话,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
她莫名的喜欢这句话。尽管后来白矖告诉她,长安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长安也就是现在的西安,经常阴雨绵绵,到了冬会刮大风,风中夹杂着细的尘土,出行不得不蒙上口鼻。白矖曾经在暑假的时候背包去了一趟西安,在回民街附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一个礼拜,而那几唯一一次见到的阳光,却是九华山的长空栈道上。那是一次日落。
白矖和在客栈认识的旅伴一起从早上九点开始爬山,到了中午的时候九华山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后来雨势加大,他们不得不花钱买了一次性的雨衣。在山脚的时候还是五块钱一件的雨衣到了半山的时候已经涨价到二十块,掏钱的时候令他们肉痛不已。
白矖告诉她,等爬的足够高,就可以看到下雨的云在山间,快到山顶的时候,他们就踩在了云层上面。
白矖有一张照片,是一只手的特写,山顶的阳光透过女孩的指尖光辉流转。仿佛世界都在她手郑
白矖的家在岛城,她的皮肤有着海风抚过的柔白。
第二年的一个夏,宿舍楼停电,那是整年中最热的一,白矖提议带着蚊香和蜡烛去湖边乘凉,她赞同,两个女孩兴奋的跑下楼,在湖边遇见了宾礼。
宾礼一个人坐在湖边,拿着一块面包在喂鹅湖里的鸭子,那月色很淡,周围也没有多余的亮光,很静,许思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刺啦一声,白矖划了根火柴点燃了蜡烛。
多年后,许思仍然清楚的记得这个夜晚。它有月色,有湖水,有烛光,有对面男孩清淡的笑脸。她在分心,在这栋钟爱的白楼前面,她想起了南嘉,想起了四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和阴冷的走廊,想起了对面开满凌霄花的红砖楼和微微的风,想起了那句以为被她早已遗忘的誓言。
这句闷在心中的誓言就应该和青春中的甜言蜜语一样,像每一个躲过雨的屋檐一样,最终都要被淡化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