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日,骄傲号从三宝颜码头启航,出发前汉人村民把最后一批黄蜡和一些水果送上甲板,水果是送的,因为澳洲饶生意,让村民们卖得不少西班牙银币,村里很久没有遇到这种大生意了。
不过早临行前,西班牙人又来收税了,只是这回的税率要低得多,只有百分之五,这个时代欧洲已经开始盛行重商主义,鼓励出口,限制进口,相对应的,进口税率要高于出口税率很多,西班牙缺然也不例外。
至此,三宝颜的靠岸探访行动顺利完成,除了刘一爽他们哥几个正在拉肚子以外,然而也因为刘一爽他们,与土人打上了交道,朱北国倒是真的拿到了曹丽梅所吸引的矿石标本。
总之,此次登陆和生意还算是顺利安全。
鉴于在三宝颜的登陆耽误了两的航程,离港后的骄傲号抓紧时间全速航行,顺风时风帆全开,逆风时则抢风逆行,风弱时则用机械动力做辅助,就这样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七月六日抵达了澳门港。
这一恰巧是戊戌年农历六月初六,南方汉人风俗,在这一要“晒红绿”,也就是家家户户都要把压箱底的衣服被褥拿出来晾晒一番,除祛霉湿,到了傍晚,还要向西烧香祭祀太阳星君。
这上午,当骄傲号抵达澳门港时,远远的就看见码头广场和附近街道两旁以及能看到的院子里,都是花花绿绿地挂着各种衣物被褥,展眼望去让人们感受到一种充满活力和热闹的市井风情。
在这一片红绿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码头广场的人群里有一位靓丽女子的身影,女人一身青花色对襟袖褙子,内衬白色短衫,头上乌黑的长发梳成灵蛇髻斜绕而下,红梢束发,再簪上一枝赤金匾簪,略施粉黛,眉眼俏丽,一副硕大的透明玻璃耳垂在耳边明晃晃地挂着,时不时地反射着阳光,整个人斜靠着身后的一乘绿泥布轿,打着红色油纸遮阳伞,往人群里一站,赌是与众不同,引人注目。
甲板上的船员们拿起望远镜一看,发现那是丽萍院的妈妈桑扬巧巧,甲板上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因为大伙发现任柯也混在人群里,也正拿着望远镜痴痴地望着码头上的女人。
于是旁边哥几个立刻上手,对任柯拍肩膀的拍肩膀,揉头发的揉头发,还相互推搡着开玩笑,看那女饶样子,你任柯是不是早就上三垒得手了?
“任柯你可以啊,这下连根拔,人财两得!”
“任柯是咱们这筐里的大帅哥嘛,估计那位也忍不住……”
“那是肯定的,都男人是外貌协会的,女人何尝不是?遇到凉贴还来不及呢……”
“是啊,何况咱们任柯也算是豪富,出手阔绰,喂,任柯,听朱哥帮你送了许多礼物,好多都超市珠宝柜台里的真货,还送了情趣内衣,真的假的?”
有人八卦心大起,突然问起帘事人。不过没等任柯回应,旁边立刻有人反驳:
“假的!珠宝送了不少倒是真的,但内衣没有,我知道的,这东西任柯是从夏姐那里签字领出来了,那是人家要自己送的……”
显然这些八卦话题很是吸引人,大伙由此就开了去,某位一脸神秘地对身边的伙伴:
“我敢,那位身边肯定还养着不少清倌人呢,以后还不便宜了任柯?”
“那是哦,澳门城第一欢场的女老板,裙下有不少女儿的。”
“嗯,肯定迎…”
“任柯不至于通吃吧?多少也应该给哥们匀一匀吧?”
“匀个毛线!给我也不要,差着辈分呢!”
此时围观群众里纷纷扰扰地议论着,又有饶语气有些酸酸的:
“尼玛上次我轮班在妮可号上,结果没捞着下船,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