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并没有理会陈尚,而是问张勍道:“张勍,本府问你你如何会在李大元家?”
“前几日我向李大元借了点几两银子,约定了今日早间还与他,谁知道我一到李家就听见屋里有呼救声,于是我便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陈尚正掐住我表妹的脖子,情急之下,我便与他缠斗在了一起,表妹趁机逃走,随后捕快就赶来了。”
听完张勍的叙述,一旁记录案卷的师爷走了到知州身边小声说了几句,接着便有取来了数锭银子。
“还有这事!”知州惊讶道。
接着他神情一遍,竟不怒自威,色厉内荏道:“陈尚,我来问你,你口口声声说你冤枉,但这三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而且据我所知你生性好赌,经常找出入赌场青楼等地,挥金如土,你可承认?”
“大人,我真的冤枉啊,我虽然好赌,但是我不至于杀人啊,更何况李大元和我一起长大,我在怎么样也不会杀他的。当时我进来的时候李大元就已经死了,至于那三百两,李大元之前告诉过我。那日,我输了个精光,从赌场出来后便遇见了李大元,便想着找他借点钱翻本,结果李大元不仅借了,还告诉我说他在赌场赢了几百两,借钱我点钱不算什么。我知道他从来不赌博,当时没有当真。今早我再去找李大元时发现他已经死在屋内了,便鬼迷心窍的想起了他说的那几百两银子,于是便起了贼心…”
说到这陈尚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指着郝氏说道:“是你,一定是你杀的。”
“大人,我前些日子看见过她和张勍在城边一间破屋里一起出来,而且衣衫不整。那天借钱的时候我无意中向李大元提及了此事,肯定两人的事东窗事发,于是郝氏便起了杀心…”
“你含血喷人。”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郝氏打断了。
大堂外的群众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有说是郝氏和张勍关系暧昧谋杀亲夫的,有说是陈尚见财起念动了杀心,总之絮絮叨叨了一会,也没说出了结论来。
大堂内郝氏辩解道:“我与表哥清清白白,大人别听他胡说。”
“这个我自会判断。郝氏、张勍你们刚才所说是否属实?”知州大人说道。
“是的,千真万确。”张勍道。
郝氏默默点头。
“那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并未亲眼看见陈尚亲手杀人。”
两人顿了顿,纷纷默认。
知州目光落在陈尚身上说道:“陈尚你说你去李大元家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你是怀疑郝氏和张勍有奸情,东窗事发于是便杀死了李大元,可有证据?”
陈尚摇头,但是很肯定地说:“我确实看到他们之前从一个屋里出来。肯定是他们杀了李大元。”
“好了,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
陈尚顿时语塞,他确实没有证据,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而且都没有直接有力的证据支持自己观点,调查陷入了僵局。不过就目前局势而言,最不利的还是陈尚,毕竟他好赌成性,有足够的理由杀人劫财。
大堂上陷入僵滞,但是大堂外围观的人群却在纷纷发表自己的意见,不过都是凭自己的感觉在猜想凶手是谁,理由也是千奇百怪。
宁叶饶有兴趣的看着大堂内的事情发展,权当是看一部古装大戏。
这时他身边的那位俊秀公子对那小厮说道:“你觉得谁会是杀人凶手?”
那小厮想了一会苦闷着脸道说:“少爷,我想不到,但是我知道凶手一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
宁叶听到那小厮的分析后忍俊不禁,心道这不是和没说一样吗。
他没想到他的这个反应却引起了那公子的注意,那公子心思敏锐,猜到宁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明白他为何发笑。这人当着他这个主人的面如此发笑,未免有些失礼,便道:“这位公子,为何发笑,难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见小厮的主人发话了,宁叶赶紧收敛了笑意。
那公子表面虽然在实在询问宁叶,实则实在说你嘲笑人可以,但是前提是你知道谁是凶手。宁叶将公子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他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礼,便恭敬回道:“适才只是想到了一件趣事而已,至于凶手嘛我不知道,但是任何事情只要做过了都会留下痕迹的。”
“哦,兄台是否已经有什么能找出凶手的巧妙方法?”那公子一听饶有兴趣的问道。
“倒不是什么妙计,笨方法一个。那郝氏、张勍和陈尚都说人不是他们所杀,简单,只要他们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拿出不在场的证据,然后找个仵作验明尸体死因和死亡时间,总能找到些破绽的。”
“你说的知州大人自然知道。”公子淡淡道。
果然那稳住大堂的知州大人,看了一眼师爷,然后便喊道:“传仵作!”
过得片刻仵作带着李大元的尸体就上了堂。
李大元的尸体一抬上来,郝氏便痛哭流涕,作势要扑上去,结果被身边的衙役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