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西湖畔永远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仅有美丽的西湖,更有无数的青楼歌院,是个烟花汇聚之地,比江宁的秦淮河畔也是不遑多让,而这其中最著名的一家青楼便是翠仙阁了。说起翠仙阁就必须要所说他们的头牌-林君瑶,乃是杭州远近闻名的花魁之首,风华绝代,美貌如仙,是无数风流才子钦慕的对象,
不过翠仙阁却因为这个女子闹出了不少事。
上元节杭州有名的世家大族,皇甫家长子皇甫齐,当众来了个凤求凰。就是宁叶早前来杭州看到的一幕,那日林君瑶以死相胁,最终皇甫齐并未抱得美人归,还让人看了笑话。而堂堂皇甫家的长子居然被一个青楼女子当众拒绝了,这无异于给皇甫家这种世家大族的颜面抹黑。所以自那日后便有人威胁林君瑶让她当众道歉,亦或者嫁入皇甫家为妾。
那林君瑶一向清高,自然不愿意当众道歉,更不会嫁给皇甫齐为妾。
当然这些都不是皇甫齐本身的意思,他自认才华横溢,风度翩翩,虽喜欢人家姑娘,但是还不会强人所难,所以当知道这些都是家里的长辈做的时候,他感到十分郁闷,这样为难一个青楼女子不是更有损家族颜面吗。
最后他出面让家里的长辈不要再管这件事,之后他也上登门道歉,再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皇甫齐也常来来翠仙阁频率,摆出一副坚持不懈的样子,不过效果并不好。
这件‘事风流韵事’也传遍了整个杭州城,皇甫家实在难以容忍这样中伤家族的事发生便要和这个林君瑶谈谈,于是今日便派了皇甫家最有名的两位门客到翠仙阁,请那位花魁过府一见。
当下就在翠仙阁里最显眼的就是这两人,一个文质彬彬,名叫李胜,另一个虎背熊腰,名叫张达。他们两人一进翠仙阁,就要求见林君瑶,翠仙阁的人不难猜出明白这两人来的目的,无不对之嗤之以鼻。
“李妈妈,那林姑娘何时才给出来相见。”李胜问道。
李妈妈一直笑面相迎,关于这个问题她的回答一直也没有变过:“我们家的君瑶这几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李公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李胜虽知道李妈妈是在推诿,但是脸上却表现的丝毫不在意。
“那就请告诉我们林姑娘什么时候能好?”
“这个...”李妈妈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
就这个问题两人已经商量了半天,李妈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见,而那李胜却就是装作不知,一昧的追问。
这时候有人看不下去了,喊道:“还来什么来啊,偌大一个皇甫家居然如此欺负一个女子,还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怎么写吗!”
此话一出,便引来无数人的唏嘘声,有人道:“连皇甫公子本人都没有说什么,你们这些门客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这时张达忽然发威,只见他虎目一瞪,气势汹汹,颇有威严,那些常年只读圣贤书,毫无缚鸡之力的才子哪有胆和他对视,当即便不敢再吱声了。
安静了片刻,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自古苏杭出商贾,厚颜无耻一般多,使得铜臭为爪牙,吓得佳人屋里藏,我本遂来顾佳人,奈何只能他日就。”
安静、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门口处,只见一名公子正好拂袖而去。所有人都没有看见那公子的长相,唯一见的是一个洒脱的背影。
过的片刻,一人噗呲笑了一下,接着满座哄堂大笑。这打油诗通俗易懂,意思就是说杭州的商户厚颜无耻,下人狗仗人势,欺负一个女子,吓得人家女子藏在闺房,不敢露面。今日有人特来看这位佳人,却因此败兴而归。
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那名文质彬彬的书生李胜一听也是眉头微微一蹙,面色微红。而那张达而一声怒吼:“大胆,谁敢辱骂皇甫家。”
现场的这一幕落在了楼上一人眼中,那是一名女子,身穿大红色长裙,风姿绰约,杏眼桃腮,朱唇微启,媚态横生,端得是国色天香。女子身后还站着一个灵动的小丫鬟,两名女子年纪都不大,那女子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那小丫鬟估摸着也只有二八年华。
那小丫鬟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看着楼下的场景,正气恼着全场的人都被那个被张达的给镇住的时候,突然这首嘲讽的打油诗冒了出来,她不禁激动的拍起了小手,连连叫好:“好,骂得好!让这皇甫家欺负人。还勾结官府,沆瀣一气,以为天下的人都怕了他们。”
那女子听了那打油诗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中好奇这是怎么样的人,居然敢当众嘲讽皇甫家。不过接着听得小丫鬟的话,急忙道:“颖儿,不许胡说!”
那叫颖儿的小丫鬟辩解道:“小姐,他们皇甫家能有如今,敢说没有官府的支持,敢说没有贿赂官员...”
丫鬟还要再说,女子赶忙打断了她的说:“颖儿,别说了,你这话要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定然是吃不了好果子的。再说这都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的事都是做不得数的。”
丫鬟嘻嘻笑道:“知道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