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贞由他抱着,愣愣不知所以然。
“阿贞,之前都是骗你的。”梁南渚又搂紧一分,“我从来没有要娶秋容娘,也从来没有误会过你。
你没有无理取闹。是我,是我在无理取闹。阿贞,抱歉。”
梁宜贞嘴唇发颤,脑中一团浆糊。
忽而一个激灵,一把推开他。
“你又骗我?”她怔怔望着他,“梁南渚,你给我说清楚!”
“好,好好,”他不住点头,极力安抚她的情绪,“我都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阿贞,你先坐下,让我看看膝盖。适才跪在地上,有没有着凉?”
梁宜贞一把推开,退后一步:
“别碰我!”
“嘶”梁南渚微微凝眉。
“你受伤了?”她下意识上前一步,理智又阻止她继续靠近。
“不碍事。”他勉强笑了笑。
梁宜贞犹疑半刻,一咬牙,终究还是上前:
“你给我坐好了!”
她摁他坐在床沿,指尖拂过他的肩头。大红的丝绸凉丝丝的,湿漉漉的,鲜红的血渍渗出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
“怎么搞的?”
梁宜贞说罢就要去唤御医。
“站住。”他轻声道,一把握住她的手,轻轻拽回,“小伤。你先坐下听我说。”
她凝眉:
“你说,我听着呢。”
她自知拗不过他,只得取了自己常备的止血药与纱布替他包扎。
“阿贞,你真好。”
他握住她搭在肩头的手。
谁知,梁宜贞一巴掌拍下:
“少动手动脚!自己把衣服解了。”
“我受伤了。”他委屈道,“手都抬不起来,怎么解?不如,你帮我?”
梁宜贞白他一眼:
“另一只也是废的么?你再这样,我就去传御医!”
“好好好!”他忙利索解了,露出肩头和半个胸膛,抬眼看她,“够么?要不要再”
“这就是你要我坐着听的话么?”梁宜贞一瞬黑了脸,“那你可以滚了,我不想听!”
梁南渚被她一凶,立马怂了。
谁让今日是自己站不住理呢。
他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乖乖坐着,不说浑话,也不撩拨你。你,要听我说完啊。”
说罢,又抬起头,期盼地望着他。
梁宜贞冷着脸不语,只默默上药。
这便是默许了。梁南渚心头一乐,遂道: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个计。其实,你寒毒复发那日,我已经知道是秋容娘故意下药了。
当时她从袖中抽出香囊,我就觉奇怪。那日再亭子上,多慌乱的场面,若真是无心之失,哪还有闲心去捡香囊?不知慌成什么样了!
故而,她给我的香囊必定是提前准备,什么也查不出来。而害你毒发的那个,只怕早已销毁。”
“那你还将她留在我身边?!”梁宜贞瞪大眼,“梁南渚你锤子!”
“我当时极力反对,是你非要留下的。”梁南渚嘟哝,“否则我有必要让逢春回来么?”
梁宜贞撇撇嘴:
“反正你是个锤子!”
“对!只要是你说的,那我就是个锤子!”他嘿嘿两声,又道,“那次之后,我们顺藤摸瓜,发现秋相爷与北蛮有勾结。
只是,我初登帝位,秋家党羽众多,若朝堂上处置,只怕不能连根拔除。”
梁宜贞手一顿,缓缓转过头看着他。
半晌,才道:
“你见秋家野心颇大,有意将女儿送进宫里做皇后,从而控制你,控制大楚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