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整晚,也没想到对方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她也顾不得许多,下床要去叫穗穗。
刚一起身,梁宜贞只觉气血上涌,手脚发软站将不稳。哐当!猛地跌坐床头。而外屋的穗穗已然熟睡。
怎么办?
嘎吱……房门渐渐推开。
黑衣人踮着脚闪入,竟不闻半丝脚步声,是极了得的轻功。
最要紧的是,她身量纤细,是个——女人。
那个在懿德公主棺椁前阴阳怪气的女人,那个残害蒋盈杀人灭口的女人。
那个女人——郑氏!
而她,正立在梁宜贞妆台前。
梁宜贞心跳加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紧握灵擒爪,目光厉色直视。
她深吸一口气:
“这么晚了,何事光临?二。婶。母。”
黑衣人背脊一僵,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掌心还握着个青玉瓶子。
只半刻,黑衣女人放下瓶子,转身便要跳窗跑。
梁宜贞强撑着,却依旧起不来身。
来人……来人……
精疲力尽,实在喊不出。人呢?难道她要任由凶手冤枉吗?人呢!
轩窗半开,眼看黑衣女人就要逃脱。
啪!
外力惊人,一把关死窗户。
出力的,正是今夜不见的逢春。
黑衣女人见此路不通,忙朝大门跑。以她的轻功,摆脱逢春不是难事。
谁知大门更凶险!
一群精壮少年破门而入,一个个人高马大,手持刀剑。光是一字排开,也堵得黑衣人进退两难。
门窗皆不通,俨然是瓮中捉鳖,尘埃落定。
梁宜贞舒了口气。
埋伏了一整夜,这些人总算现身了。
黑衣人一身冷汗,已浸湿的后背,勾勒出女子柔媚的轮廓。
她步步后退,惊慌四顾。
霎时,
眼神落在梁宜贞身上。
不及思考,她一个箭步拐入内室,直冲梁宜贞去。
梁宜贞猛惊,灵擒爪就在手边却丝毫用不上劲。
这迷药,未免太厉害了!
而这样的梁宜贞,正是黑衣女人的救命稻草。她凝神屏气,似一团黑雾,手指探出,嗖地扣住女孩子的咽喉。
梁宜贞闷咳一声,无力反抗,被她拎小鸡似的拎起,不费吹灰之力。
“二婶母,你逃不出去的。”梁宜贞虚弱的脸上挂着一抹讥笑,“机关算尽,你还是输了。”
掐咽喉的手指一霎收紧,梁宜贞吃痛猛咳。
黑衣女人冷哼一声:
“输赢?哼!你就是我翻盘的筹码。”
言罢,梁宜贞闷声笑起来:
“我适才唤你二婶母,你并未反驳。算是承认了吧?”
黑衣女人一僵。这女孩子,临危之时还想着给人下套了!
她不再说话,只一脸冰冷,拎着梁宜贞朝外去。
怎么变成这样了?
精壮少年们一愣,心脏提到嗓子眼。逢春也自窗间绕过来,见着梁宜贞,吓出一身冷汗!
主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宜贞小姐需得毫发无损。
“让我走,我就放她。”黑衣女人提出条件,干净利索。
逢春与少年们皆不敢贸然应答,双方僵持着,憋了一身的汗。
“放了她。”
忽闻一清冷声音,似天外飘来。少年们与逢春自觉让出一条道,玉人白衣,翩然而至。
嚓。
折扇一收,只道:
“但你也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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