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墓了?”鄢凌波又问。
梁宜贞心下一紧。
她自问并不曾露出下墓的端倪,唯一可能的破绽,便是在鄢凌波的古玩铺子买玉。
他看出了蹊跷,并派人一路跟踪。
梁宜贞默了一瞬,眼珠一转,方道:
“你怀疑我下墓,故而派人跟踪?”
跟踪行径总是不对,她要先倒打一耙,兴师问罪。忙于解释的人,哪还顾得上问下墓的事?
可鄢凌波本就不是寻常人。
他方道:
“不是怀疑,是确定。你去过什么铺子,订过什么铁器,我都复制了一份。别忘了,我是做古玩起家的,下墓的工具还是略知一二的。”
梁宜贞怔住。
鄢凌波是铁了心要她承认,查探这般清楚,如何也混不过了!
索性认下!
“是。”梁宜贞咬着牙。
鄢凌波点头笑笑。这孩子,也算个有胆量的。
他再次开口:
“我的玉派上用场了?”
本是他的玉,他自然知道是做什么用。
梁宜贞蓦地顿住脚步,直视鄢凌波。
他一连三问,循序渐进。面色云淡风轻,语气温和,却生逼得人毫无招架之力。
梁宜贞心口一沉。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很多。
她身子紧绷,双手窜成拳头,只道:
“我母亲死于非命,凌波哥早知道吧?”
鄢凌波嘴角绷了绷:
“没同你讲,是怕你冲动惹事。”
“你知道凶手?”梁宜贞的眼睛一瞬亮了。
鄢凌波却摇摇头。
“是府里人。”她沉吟,“是个女人。”
她遂将在棺中听到的话告诉鄢凌波,又抽出那半截璎珞穗子,塞到他手中。
鄢凌波半晌不语,手指摩挲璎珞穗子:
“你就如此信我?虽说凶手是个女人,但敢毒害公主,保不齐有同伙的。”
梁宜贞收回穗子,垂眸一笑:
“凌波哥聪明,宜贞也不笨。通灵玉能验尸身之毒,亦能验活人、物件上的毒,你若做贼心虚要害我,又何必大方相赠?”
鄢凌波饶有兴味地笑两声:
“这只能说明我与此事无关。若我管不住嘴,当闲话传出去,该当如何?”
“传出去……不会啊!”梁宜贞面带得意,笑得有些狡黠,“你不是凶手,也不会害我,但并不能说你与此事无关。我也知道凌波哥的秘密呢!”
她近前些,压低了声音:
“你入过西角楼。”
鄢凌波背脊一瞬僵直。
“放心!”她忽灿烂一笑,“想来我与凌波哥都不是爱传闲话之人。只是宜贞一人势单力薄,要揪出真凶,少不得烦凌波哥相助。”
鄢凌波蹙眉:
“我还有个疑问。”
“嗯?”梁宜贞轩了轩眉。
“你为何懂下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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