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书叹息一声，揉揉她的脑袋，不躲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林知回忆起当初往事，她的心口像是被狠狠扎了一下。那时候厉南书要她永远天真，不屈服。

此时却亲手让她知道，在现实面前，该屈服的时候，必须屈服。

林知还记得，当初她总是因为各种小性子，惹出很多麻烦。

柯天明边嗑着瓜子，边教育厉南书，说：“你得好好管管她，要么下次别帮她擦屁股。你看她这样，就跟永远长不大一样。你要是一直帮她，她一直长不大。”

厉南书没回话，只让他瓜子皮不要吐到外边，地上的给捡起来。

柯天明看了眼吐到地上的瓜子皮，弯腰捡了：“你别不屑，我这是经验之谈。我初恋那会儿，对女生也宠的很。后来才知道，女生不能宠，越宠越坏。”

他看向林知，分了她一把瓜子，继续道：“林知算好的了，就是出身太好，没被社会毒打过。她下次再惹祸，要没人管她，保管她受了毒打，以后就全改了。”

林知接了他的瓜子，抢在厉南书前面道：“我看你是想被我毒打。”

那时候厉南书虽没有反驳柯天明的话，但每一次，都身体力行的维护着林知内心的秩序。他愿意让她，永远天真烂漫。

林知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定定看了厉南书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许导的剧本，是你安排的？”

剧本实际是柯天明安排的，对方毕业后就出国投奔厉南书。

后来提前回国，帮助厉南书国内的分公司发展。

厉南书早在半年前就规划要盘下星娱，那时候星娱资金链就出了问题，老板还沉迷赌博，卖股份是迟早的事情。

柯天明回国之后便时不时传递一些关于林知的消息，只是他没想过厉南书会那么深情，他纯粹是嘴贱，就是小心眼，想看看林知的下场。

剧本也是他提出来的，倒是没想到厉南书采纳了。

他还以为按照厉南书对以往林知消息的不闻不问，这次多半也不会搭理他。

柯天明曾经还给厉南书介绍了许多漂亮的女孩，清纯的有，妖冶的有，又清纯又妖冶的也有，厉南书一个没搭理罢了。

他倒是只以为厉南书沉迷工作，并不热衷于感情。毕竟按照他自己，毕业后不说不固定的约会异性，那种固定的女朋友都换了十几二十个。不至于为了段学生时代的恋情这么封闭自我，厉南书不像这种人。

厉南书松开林知的手腕，刚刚被捏着的地方，突然吹到了风。林知顿了一下，蓦地收回。

厉南书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取了一支，在手里把玩着，却没有点上。

林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他以前最讨厌烟味了。

厉南书看着那支烟：“你拍的这个角色，以后一直会跟着你。”

故意丑化的角色，不像一般的反派，总有可怜之处。这样的角色，为了衬托主角，毫无优点可言，会被观众骂的很惨。

林知当然知道，她道：“那我只能尽力拍好，让观众舍不得骂太过分。”

厉南书道：“你可以选择不接。”

林知默然，她没有选择的余地。若是可以，她当然不会愿意接。

厉南书盯着她：“你想好了，要是接了，再没有后悔的机会。”

林知也盯着他，很想开口告诉他，她后悔的从来不是一个角色。

只是一直等到星娱员工陆陆续续过来，到厉南书放她离开，她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