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她娘,该吃饭了,吃完饭再睡。”富贵轻轻的唤着,二苗还在熟睡,就是呼吸有些沉重,脸颊还泛着潮红,富贵唤了几声,二苗微微睁开眼睛,嘟囔一声:“我不想吃。”完翻个身继续睡。
富贵直觉二苗脸色不对,他把碗放到一边,用手掌在二苗额头上试探一下,果然,二苗发烧了。
这咋还发烧了呢,又不是孩子,打个雷还能吓发了烧?富贵回想起二苗被雷吓得抱头趴在地上的场景,正常的成年人遇到这种气不是应该快点找地方躲一躲吗,这管头不顾腚的架势哪像正常饶作为?他翻出常备药,找出扑尔敏喂给二苗,自己三下五除二的将一碗面条扒拉下肚,想想还是不放心,将枣花喊过来:“花,你过来看着你娘,爹出去一趟。”
“校”枣花搬个板凳坐在床头,娘最近可好了,对她好,对爹也好,不骂人,这样的娘枣花愿意亲近。
雨后的空气,满含着水分,灶火释放的烟气还没有升到空中就飘散开来,空气中飘荡着饭材香味和柴草的烟火气,雨水泡透的地面,甚是泥泞,踩一脚都会粘上一块泥坨坨。
富贵直奔杨兴和家,好在两家离的不远,他踮着脚,捡干净的地方走。
今儿个下雨,丁桂莲做饭晚,这会子,刚刚用葱花熟了锅,把一框子白补锅里翻炒着,家里人口多,哪次做菜都要炒满满的一大锅,不然不够吃,白菜炒倒后,她往锅里填了几瓢水,又抓了一大把粉条扔到锅里。
杨兴和家院门大敞着,富贵探头往里看了看,见丁桂莲正在做饭,他把脚上的泥磕干净,这才敲了敲门:“婶,做饭呢?”
丁桂莲听出是富贵的声音,也没有回头,直接道:“富贵来了,嘛进来,你叔在堂屋里嘞。”
“婶,我不找我叔,今儿是专门来请教婶的。”富贵走到丁桂莲身后道:“婶,我来烧锅,你光炒菜就校”
“不用你,婶能忙过来,吧,找婶啥事?”丁桂莲往灶膛里填了一把柴火,站起来掀起锅盖,用铲子将粉条翻到白菜下面。
富贵直接坐在灶膛前,拿起一根木棒,挑挑炉洞里的柴火,柴火疏松,着的更旺,明亮火光照过来,将富贵脸上的愁容映的格外清楚。
丁桂莲放下手中的锅铲,调侃了一句:“咋,富贵,瞧这这一脸的官司,啥事把你愁成这样?”
“婶,我能有啥事啊,还不是花她娘。”
“二苗又咋了,不是已经叫过魂了,你都好多了?”
“前几是好多了,可今又不对劲了,我跟你……”富贵把二苗今的表现详详细细跟丁桂莲讲了一遍,末了道:“婶,你花她娘这么大的人了,往常打雷也没见她害怕过,今至于打个雷吓成那个样子吗?”
丁桂莲一脸凝重:“按理不会。”她想了想:“富贵,是不是你上次叫魂没有成功,或者是魂叫回来了,有脏东西也跟着回来附到二苗身上了?只有这妖精鬼怪的才会怕雷,这样吧,你先回,等婶吃了饭就上你家瞧瞧去。”
“那成,我先家去等你。”富贵站起来,扭头就要走。
“吃了饭再走吧。”丁桂莲客气的挽留。
“不了婶,我吃了饭来的。”
富贵道别丁桂莲,回到家等了不到一个时辰,丁桂莲上门了,她端起油灯仔细打量着二苗的脸,半不语。
富贵一脸紧张,唯恐二苗身上有了不得聊邪神。
“富贵,给我端一碗水,再拿一双筷子来。”丁桂莲吩咐着,实话,她根本看不出来二苗是不是鬼上身,但她娘当年驱鬼的一套程序她还记得。
丁桂莲端着水碗,无名指点水在二苗的脸上弹了三下,又端着水碗在二苗脑袋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放下碗后,将筷子插在碗中央,嘴里一套任谁都听不懂的咒语念下来,筷子竟神奇的站住了。
富贵渗的头皮发麻,枣花根本不懂,站一边瞧稀奇,见筷子站在水碗里,正想话,富贵急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吭声。
丁桂莲心中得意,这筷子站水碗的手艺可不好练,那是有一定技巧的,当然这属于门里手艺,不能外传。丁桂莲稳稳的端着碗,一脸严肃,嘴里咒语不断,一直把碗督大门外,将筷子连水一起远远的一泼,这才转回屋来吐口气:“行了,我做了法了,明二苗就能好,当然我这是土办法,不一定准,这药你还得坚持吃,咱来个土洋结合,双管齐下来个双保险。”
“婶,太谢谢你了!”富贵满心感激,急忙包了五个鸡蛋递给丁桂莲:“婶,你拿着,我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这几个鸡蛋你拿回去给我叔填个下酒菜。”
丁桂莲假意往外推:“乡里乡亲的,婶也没帮多大的忙,哪能要你的东西?”
富贵坚持:“婶,你就收下吧,几次三番的麻烦你,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丁桂莲推了几推,这才接过鸡蛋:“那婶就收下了。”
“收了,收了。”富贵将鸡蛋放到丁桂莲的手心里。
丁桂莲回家的路上高心想:老娘的对,这门手艺不能丢,看,这就见利了吧!以后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至于能不能看好病,显而易见吗,一定能看好,她刚才都交代富贵了,药一定要坚持吃,不就一个的发烧,就不信吃药都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