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空下,林子不大,并没有遮蔽日,阳光顺着树的缝隙,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照进来,斑斑驳驳地洒落在草地上,林中的有鸟儿叽叽喳喳地唱着歌,草丛里蛐颌蚂蚱欢快的弹唱。
四个的正在做游戏,每人手里都捡了一大把的树叶柄,正两人一组比赛谁的叶柄结实,在大人眼里挺枯燥无趣的游戏,几个孩子玩的津津有味,因为自己手中的叶柄结实一点点兴奋的欢呼。
将近八岁的魏赟在几个人中最大,三个的直接把他当成了领头羊,玩什么?怎么玩?都听哥哥的。
在抓蚂蚱的过程中,石可发现了一群奇怪的蚂蚁,石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蚂蚁,她所认知的蚂蚁很细,就像一截的线头。可这林子里的蚂蚁好大,足有大花生米那么长,一身乌亮的盔甲,两根细长的触角,钢钳一样的嘴巴,排着长队忙忙碌碌的样子。
石可很好奇,捡了根木棍,蹲在那里逗蚂蚁,三个男孩不知道石可在玩什么,纷纷围过来,魏赟经常跟父亲下地干活,认识,他指着大蚂蚁:“这个蚂蚁身上有醋。”
蚂蚁身上还有醋?六双不置信的眼睛盯着魏赟看。石可将手中的木棍抬到脸前,仔细观察上面爬着的一只大蚂蚁,试图找出蚂蚁身上装醋的地方。细长的蚂蚁,除了大脑袋,还有一个大肚子,醋能装到哪里去?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长翘的睫毛像两柄扇子,刷拉刷拉的忽闪了好几下,乌溜溜的盯着魏赟,花骨朵似的嘴一张:“哥哥,醋在哪里?”
被质疑了,魏赟急于辩解,他抓起一只大蚂蚁:“真的有,不信你们尝尝!”魏赟将蚂蚁往赵雨嘴边一递,吓得赵雨猛的往后一顿,一个不提防,一屁股做到霖上。
切!一只蚂蚁都能吓一屁股蹲,那也太胆了,魏赟又把蚂蚁递向石可,石可急忙偏头,把脑袋躲的远远的,魏赟看看最的赵晨,还没打算给赵晨看呢,赵晨早皱着鼻子退后两步了。
“真有,我吃给你们看!”魏赟完,真的就把蚂蚁放到嘴巴里嘬了一下,嘬完后还吧唧吧唧嘴:“酸酸的,你们尝尝,真有醋。”
子就是胆大,赵雨见魏赟真的吃到蚂蚁醋了,不光安然无恙还很享受的样子,他半信半疑对魏赟:“那我就尝尝?”
魏赟把手中的蚂蚁递到赵雨的嘴边,赵雨大着胆子,学魏赟刚才的样子也嘬了一下。
大蚂蚁受惊,身上的分泌物分泌的越发多,赵雨这一嘬,还真吃到了酸酸的味道,他咂咂嘴:“还真是有醋,酸酸的。”
石可见大哥也吃到醋了,新奇心一上来,想也尝尝味道,石可在家的时候就是个假子,要是扭扭捏捏的肯定也混不到二把手的位置,她伸出两根手指,心翼翼的将木棍上的蚂蚁捏下来就往嘴里放。
大蚂蚁此时是满腔的怒火,人家老老实实的跟在伙伴后面干活,真是招谁惹谁了,平白无故的遭遇如此横祸,被两根手指捏的浑身疼,它一腔怒火无法发泄,咔嚓着自己唯一的武器,钢钳一样的大嘴巴对着一个粉粉的东西狠狠的夹上去。
魏赟吃蚂蚁醋的时候,嘬的是蚂蚁的屁股位置,他喂赵雨吃也是喂的蚂蚁屁股,石可不知道啊,她还以为是吃蚂蚁的嘴,屁股多脏啊,要是魏赟提前告诉她吃蚂蚁醋得嘬蚂蚁屁股,她才不会吃。
意料之中的蚂蚁醋还没吃到,就感到舌尖一阵剧痛,石可疼的当即“嗷”的一声,接着伸着舌头开始哇哇痛哭起来。
三个子被石可这嚎叫吓了一跳,慌忙问:“妹妹,妹妹,咋了?”
石可没法话,伸着舌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三人定睛一看,一只硕大的黑蚂蚁紧紧咬着石可的舌头不松口。
魏赟急忙伸手去拽,蚂蚁吃痛,咬的更紧,眼看着有两缕鲜血顺着蚂蚁的大牙槽子流下来,石可更疼,哭得也就更欢。魏赟不敢拽了,赵雨试探两下也不敢拽,赵晨更不必,早吓的窜到地边去喊他爹娘,边跑还边庆幸幸亏自己没去吃。。
赵良生、严思勤闷着头正在割麦子,就听见耳边传来石可撕心裂肺的的嚎哭声,当即把两人吓了一跳,接着就听见赵晨呼喊:“爹、娘,快来,妹妹被咬了!”
夫妻两人吓得心哆嗦了好几下,严思勤就觉得腿忽的一软,被咬了?被什么咬了?蛇?两口子同时想到的是被蛇咬到了,蛇有毒,那要是被咬上一口可了不得,闺女才来家几,要是出了事怎么跟公安的同志交代,以后怎么跟孩子的亲爹娘交代?
两人扔了镰刀就往树林跑,赵良生顾不得看路,不提防被秸秆根绊了一下,脚步踉踉跄跄的差点摔一个大跟头,他单膝跪地冲着严思勤摆手:“别管我,你赶紧去看看。”
严思勤顺着声音一阵猛跑,边跑脑子里还浮现出了急救办法,甚至都想到一会儿赶紧替闺女把蛇毒吸出来。
刚进树林就见闺女一脸惊恐的张着大嘴,伸着舌头,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紧紧盯着舌尖看,因为目光过于集中,且又正对着中间的方向,两个眼珠子已经变成了斗鸡眼,还因为舌头的伸出有口水不停的滴答下来,俨然一副已经中毒的模样。
严思勤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心急如焚的扑上前,一把将石可抱在怀里,哆哆嗦嗦的撸起裤腿就开始检查:“我的乖乖,咬哪了?”。
赵良生紧随其后,更是一叠声的问:“可可,咋的了,咬哪了?快跟爹。”
爹娘来了,石可心里不那么害怕了,可舌头还是疼,石可用手指点点伸着的舌头,口齿不清的:“娘,娘,疼,呜呜呜……。”
顺着石可的手指,赵良生两口子就见一只乌黑锃亮的大蚂蚁死死的咬在石可的舌尖上,不是蛇呀,两口子心放到肚子里了,就是奇怪这大蚂蚁怎么会专门跑到石可嘴巴里去咬她的舌头。
“我的个乖,咋恁大的蚂蚁!”赵良生急忙用指尖盖在蚂蚁中间一掐,可怜无辜一条畜命登时去了黄泉,再把蚂蚁头拿下来,石可的舌尖被蚂蚁的大钳子咬出两个深坑,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见血了?好吓人!石可舌头恢复了自由,心有余悸的趴在严思勤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