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占有她。
让她从心到身体,
全部属于自己。
形如被蛊惑,
白金色的眼眸泛出迷离之意。
他搂住了她的腰,
低头吻上了那一双红唇。
*
地下室的众人觉得自己疯了。
世界也疯了。
平时对待女人就像战场上敌人一样的公爵大人居然……居然主动吻上了一个女人?
尽管只如羽毛沾地一触即离,可……可这是十数个裸女在面前翩然起舞、白浪阵阵也不曾有过一丢丢波澜、甚至命令属下用武器押着她们围帝都裸奔一圈的冷血公爵啊!
但此刻,他却与一个女人如胶似漆,还掐住了她的腰肢、噙住了她的嘴唇?!
他们甚至从那双少有波澜起伏的白金色眼眸中望见了强烈且浓烈、近乎把魔女全部吞噬的欲/望。
尽管只有一瞬。
当看见萨列亚薄情且粗暴、弃如蔽履地扔掉魔女、并立刻离开地下室的时候,所有人才终于松下一口气,如释重负。
唯有一旁的老管家马布斯,笑容别有深意。
另一边。
萨列亚也觉得自己疯了。
在佣人们的注目下,他步速飞快,泄露出了点点无法被掩饰的烦躁意味。
他的唇上仿佛依然留有魔女嘴唇的温度。这阵始终徘徊不散的余温让萨列亚的眉头都快拧成结了,心中的嫌恶也是挥之不散,可……冥冥之中,他竟似乎有几许,留恋?
留恋?
——看来他是真的疯了。
敏锐的仆从们察觉出了步履匆忙的公爵大人的异样。
他们偷偷用视线交流。
‘公爵大人这是怎么了?’
‘上一次我看到他这么生气,是国王强塞了一个东域美人在他身边的时候。噢!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断了一整边肋骨的可怜女人。’
‘难道是被女人强吻了?!’
‘别开玩笑了,公爵大人怎么可能让女人近身?’
这时,一股不容忽视的黑影与他们愈渐接近——是他们的公爵大人折返了回来。
看到萨列亚走来,众人连忙端正垂首,一动不动,额上有汗淋淋。
他们听到那位以厌女症扬名整个神圣帝国的公爵大人冷声说。
“在庄园的尽头重新收拾出一间女人用的房间。”
“是。”
仆人答得稳重,可内心的表情却是裂了。
什么鬼?!
——女人?!!!
究竟是他们疯了还是公爵疯了?!!
与此同时,在赫伊那边。
被萨列亚直接摔在地面的魔女并不恼火,她拍了拍及地的黑色蕾丝长裙、拾起了落在地面的书册,谢绝了老管家马布斯的搀扶,从容站起。
那一本古红色镶有金边的书册封面居然多出了一只眼和一张嘴!
讽刺的声音从一张一合的嘴巴流出。
“你真急色。”
被老伙计嘲讽,赫伊不急不怒。
如葱的指尖轻点被男人生息沾染过的下唇,她笑容清浅,却携了点点诱人的媚色。
当望见萨列亚一副对她嫌恶至极、恨不得将她弄死然后塞回棺材里头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去逗弄他。虽然……这也许跟挑逗一只随时在爆发边缘的吃人老虎无异。
赫伊又收获了一句幸灾乐祸的提醒。
“你的老情人现在可是讨厌你讨厌得要死。”
“讨厌又怎么样?”
“反正他会是我的。”一边脚步轻快地跟上了萨列亚离开时候的去路,她一边心不在焉却语气笃定地补上了一句,“只能是我的。”
“万事总有例外。”
“你最好祈祷没有例外。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第一个遭殃的是你,叽叽。”
“哦,对了。”
赫伊回首瞥了眼一众明明在外被普通人谈之色变、此刻却以一种非常卑微的姿态竭力在魔女眼前隐藏着自己存在的黑暗魔法学徒们,视线最后落在了管家打扮的老者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她总觉着他的气息有几许熟悉。
跟在赫伊身后的老管家右手扶左肩、略略俯身,行了个礼节,露出了和蔼平和的笑容。
“我是马布斯,兰斯公爵庄园的管家。接下来的日子,请您多多担待。”
由此,在萨列亚的默认下,赫伊住进了这一栋从不会有女性停留超过三分钟的禁欲庄园。
兰斯公爵家的仆人们没有服侍女人的经历。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只能是马布斯老管家养的那只雪白柔软的猫咪。
于是,当一觉睡到第二日午时的赫伊提出沐浴的要求时,这难煞了一众男仆们。
兰斯公爵尽管破天荒地容忍了一个女人与他共处同一栋屋子,可这不代表——他会允许招入女仆。
可怜的老管家马布斯只能带着一众脸红如醺的新丁们亲自上阵。
“热水与衣物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进去吧,我们会在外面候着。”
“恩……好。”
所有人听见了魔女的这声嘤咛。
他们下意识地抬首望向换了一身柔软浴袍、朝他们缓步走来的女人。可也仅仅是一眼,他们便不敢再看了。除了老管家,其他年轻的仆人们皆深深地将脑袋埋在胸口,不敢抬起,个个脸红得滴血。
可那一眼的惊艳仍停留在脑海之中。
人间尤物,
不过如此。
哪怕是被公认为的帝都第一美人子爵之女,也抵不上这般极艳之色。她披了一身酒红色的丝质浴袍,慵懒又优雅,尤其是那一双紫眸,近乎摄人心魂。
纵然不该露的全被遮掩得牢牢实实,但仅是脖颈的那一片雪肤已引人遐想无限。
而更要命的是,这样的女人居然在对你说——“没有人可以帮我擦澡吗?”
噢!天啊!
请饶过他们这群纯洁的小羔羊吧!!
上天听到了他们心中的呐喊。
萨列亚的出现拯救了一众被美色苦苦折磨的男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