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申屠娴被老爷子赶了出去，拉着无乡谈了一夜的话，申屠娴在门外看了一晚的月亮，等第二天无乡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告知申屠娴老爷子沉睡的消息。

“走吧。”无乡揉了揉申屠娴的脑袋，说出的话都温软了许多。

她们二人穿过庭院，空荡荡的好像昨日的热闹都只是泡影。走出大门之后，申屠娴往回看，管家对着她挥手并关上了大门。

“大门还有打开的那一天吗？”

无乡没有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曾经送走了一个朋友，就像今天这样，大门关上之后就再未打开。

“不会。”无乡抬手将申屠娴的头发揉乱，看她一脸不满的看过来笑得眉眼弯弯。

司机大哥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后座的车门开着等着二人上车。无乡拉着申屠娴向车上走去，等申屠娴上车之后无乡关上了车门，向另一边走去，像是不经意间一般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弯腰坐进车里的时候嘴巴好像动了动，说了一句什么。

坐好之后，司机大哥就开车带着二人往剧组赶去，申屠娴安静的很在无乡的意料之中。她伸手将申屠娴揽了过来让对方能靠在她的肩膀之上，不一会就感觉肩膀湿湿热热的。无乡没有回头，她只是端正的坐着，目视前方。

申屠老爷子过了很多次寿，但却是第一次拉着无乡谈了一夜，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申屠娴有些害怕，害怕那扇大门再也打不开，害怕那个并不慈祥的老人再也无法从长眠中醒来。

每次过寿，老爷子总会旁敲侧击的询问申屠娴对象的问题，每次申屠娴都笑着说不着急不着急还早着呢，但现在申屠娴说不出这种话。

“缘分散了就真的散了吗？”

无乡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答案。

“固执的守着过去不肯放手，我错了吗？”

无乡没有回答，她回答不了。

“做一个人好难。”

无乡仰头往上看，好像透过车顶看到了无垠的天空。

等到了剧组，申屠娴从无乡肩膀上抬起头来，面上的表情是无乡见惯了那种吊儿郎当的神情，看上去就欠揍的很。只是面上青青紫紫的，眼睛肿的像核桃，看上去狼狈的很。走进剧组，所有人看她这个样子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紫了。

今天拍的正好是结局那一场戏，申屠娴拿着剧本仔细的翻看着，没人敢说话，总觉得今天的导演尤其可怕。男一女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要小心的警告。

男一女一的那两场戏一次就过，但看着申屠娴的脸色，男一女一根本就不敢表露出开心的意思。

这一天，效率出奇的高，申屠娴甚至还补拍了几场之前并不是很满意的镜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无乡放下手中雕好的木刻，站起身来将身上的木屑掸掉，走到申屠娴伸手拿过剧本合起来。

“今天就先这样，明天八点之前到就行。”

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庆幸的意味，就连副导面上都是解脱。

申屠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双手，抬头看无乡神情有很是茫然，好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放松些，明天再继续。”

无乡伸手揉揉申屠娴的脑袋，看申屠娴呆呆的点头之后，众人才敢收拾手上的东西。

“生离死别为什么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