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辞揉着卓无肃的头,笑得更欢。
“师父!”卓无肃抿着嘴角,眼中氤氲着雾气。
“……”
余亦辞怕极了卓无肃哭,最怕他不哭出声,悄悄抹泪哽咽。
“没事没事,师父替你重新束发,你别哭啊。”
“嗯,”卓无肃吸了吸鼻子,靠近余亦辞,拉着他手,“我想师父抱。”
不就抱一下嘛,总比他哭鼻子好,余亦辞想得很开,抱着卓无肃拍了拍,然后再给他束发。
背对着余亦辞,卓无肃眼睛弯弯,哪还有欲哭不哭的模样。不仅让师父给他束了发,还让师父抱了一下,卓无肃很满意。
替卓无肃束着发,余亦辞看着他头顶的发旋,眯了眯眼。
最近这段日子,卓无肃经常落泪哭鼻子要抱抱,余亦辞想,这样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让卓无肃明白,什么是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卓无肃只觉后背一凉,爬上一层鸡皮疙瘩。透过轩榥看着艳阳高照,卓无肃疑惑,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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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喜喜的到了学堂,卓无肃急于找淇澳分享一下今日的快乐。但他一人说了许久,也不见淇澳回应一句。
平日里就算卓无肃不搭话,淇澳都能在他面前说上半日,今日他挑起了话题,为何淇澳不回应他?
卓无肃疑惑,“淇澳,你怎么不说话?”
淇澳指着嘴巴,摇摇头。
卓无肃不明白,还欲再问,刘则天却踏着上课的钟声走了进来。卓无肃只得作罢,将疑惑压在心底。
可心中的疑惑起了头,就像猫爪子时刻挠着般,不解了疑惑,心中便不舒坦。
卓无肃难得地走了神,不时转头看向淇澳。淇澳坐的端正,难得地没走神,却也没认真听刘老头讲课。
“淇澳?”卓无肃趁着刘则天低头翻书查找资料,压低声音叫道。
淇澳没应,提笔在纸上写了两字:“何事?”
看着那两字,卓无肃微怔,也提笔写下:“你为何不说话?”
淇澳抿着嘴,转头看向卓无肃,水润的眼眸中满是怨念。
卓无肃:“???”
“你们二人眉来眼去,在交流什么?”
苍老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皆是一愣,转头看向刘则天。
卓无肃道:“我们…我们,先生,眉来眼去不是这样用的,柳先生说了……”
“这是什么?”刘则天拿起两人写了字的纸,逐一看过,抚着美须,“上课不专心,当罚。”
淇澳、卓无肃二人对视一眼,垂下头。
“就罚你们扫去院内枯叶,不得偷懒。”
“是,先生。”
金黄的落叶铺了满地,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卓无肃拿了两把扫把,递了把给淇澳,挨着他,锲而不舍的询问:“淇澳,你为何不说话?”
淇澳鼓着脸颊,瞪着卓无肃,抬手挡在嘴前,“你不许再问!”
“为何?”
淇澳拖着扫把走开,“就是不许你再问!”
“好,我不问了,你别生气。”
淇澳这才有了笑模样,眼睛弯弯,嘴却没张开,仍旧闭着。
“不过,”卓无肃一边扫着落叶,一边问道,“为什么你说话…有种漏风的感觉?”
“!!!”
痛处被戳,淇澳提着扫把打卓无肃,气红了脸。
卓无肃忙躲开,一脸迷茫,“淇澳,你怎么了?”
淇澳挥着扫把,吼道:“卓无肃,你是不是找打,你说,谁说话漏风?!”
粉嫩的嘴唇张张合合,露出了牙齿,淇澳一口小白牙,唯独大门牙少了两颗。乍眼一看,就像个黑洞,可爱的淇澳,也没那么可爱了。
卓无肃傻眼,连扫把都忘了躲,“淇澳,你牙齿……”
悦耳的铃铛声传入耳,远处走来了一位婀娜多姿的女子。
“小师弟,”柳铃儿掩着嘴角轻笑,“淇澳啊,他这是换牙了。”
“换牙?”
“是啊,小孩到了六七岁,都会换牙,”柳铃儿捏了捏卓无肃脸颊,“不过你也别担心,几月后牙齿便会长出来。”
扔了扫把,淇澳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可是没了牙齿就不好看了。”
柳铃儿道:“谁说不好看了?淇澳是最可爱的小孩。”
“真的?”淇澳转头看向牙齿齐整的卓无肃,怎么看怎么觉着他更好看,“六师叔,你骗人。”
与淇澳对视一会儿,卓无肃忽然转身朝课室跑去,片刻后拿着笔墨出来。
“淇澳,你把我门牙涂黑,我就和你一样了!”
“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