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深夜,二房尚武殿。
尚武殿连日来的喧嚣,上官君华已经略显疲惫。今日尚武殿又来了一位新客人,便是那叶千红。
上官君华仔细端详了这个叶千红,体态婀娜,妩媚百态,倒是个勾引男人的好模子。若是她还年轻时,对于这种狐狸精,只有反感的份。但是如今岁月蹉跎,她倒变成了一个只在乎名利的女人,反感不反感一个人,只看这人是否对自己有利用价值。
叶千红虽然年纪仅二十五,却是深谙世道人情,见上官君华待她礼遇,却沉默不语,心中也猜测了几分。
只闻叶千红细语如丝道:“二当家,千红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为助二当家一臂之力。”
上官君华试探道:“我与你们新盟主最近是走得近了些,但是助我一臂之力从何说起?”
“二当家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叶千红这一句毫不隐晦的话令上官君华内心为之一颤。
上官君华笑道:“不明白你的意思。”
叶千红开门见山道:“二当家论辈份论武功,都在上官金凤之上,上官府这个族长位置,还是您当着合适。”
上官君华下意识地朝大殿正门处望了望,见是关着的,神情才复自然起来:“我是有为上官府尽己所能的想法,但是凤儿做族长这么多年来,处事灵活多变,与人也规矩妥当,认识的人都夸她八面玲珑,可见她比我更适合当上官府的掌事人。”
“话不能这么讲。”叶千红道:“上官府几百年声誉,何等威望。她上官金凤不过是沾了祖宗的光,这才使得江湖中人都给其面子罢了。上官府的族长不论谁做,处事只要合情合理,都能令人信服,若是二当家做了这个族长,那么想必结果也是一样的。”
上官君华见话都说开了,也不遮掩:“可惜我父亲临终前,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反倒相信一个黄毛丫头,我虽心有不甘,但是父命不可违,我并无多做纠缠。这十余年下来,我在上官府的地位倒也没有下降,还空得悠闲,你此番话,非要激起我的野心,是欲何为?”
叶千红道:“人贵有志,百年之后,一身抱负尽入尘埃,二当家又何尝想落得这般可怜下场。”
上官君华笑道:“这就不劳烦龙虎盟费心了。我若是要争这族长之位,十年前便可下手,为何要等到今天?别的不说,上官府内,人心向齐,族长之位,非轻易可变更”
叶千红未等上官君华说完便插话道:“上官府其实与龙虎盟类似,有人的地方,就不存在心齐这一说。上官金凤的夫君苏勇进乃当朝文官之首,地位显赫,因此其心已在朝堂。难保多年之后,上官府变成朝廷府衙,也未可知。”
“胡说!”上官君华愠怒,叶千红却不管这些:“朝廷已经开始笼络人心,铲除异己,以后的江湖武林,可能都由朝廷统一管辖,直接插手门派事务。若是朝廷急于求成,拿上官府开刀,既得便利,也未可知。”
上官君华知道叶千红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她师出有名,但是上官君华仍装出一副高傲的样子:“你龙虎盟新立盟主,不也是托朝廷的福?按道理来说,你们也算得上朝廷的人,怎么现在私下里,说自己主子的不是?”
“主子?”叶千红倒没有因为受到上官君华的挑衅而乱了阵脚:“龙虎盟现在我们自己说了算,难道不好吗?至于朝廷,那只是相互利用罢了。人活一世,不拘小节,才能一生无憾,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