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芒知道，又来了。

还是熟悉的配方。

秦城每次有事求他或者想让他退让的时候都是这幅姿态，支支吾吾、欲语还休，就等着他于心不忍主动妥协。

这些年，他用同样的一种办法，在他这里拿尽了好处。

可是这次，凌芒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在演一出拙劣的戏，内心毫无波动，“没事我挂了。”

“等等。”犹在暗自酝酿的秦城终于意识到凌芒并未如以前一般问他怎么了，他咬咬牙，豁出去道：“你能不能帮我们拿下檬果娱乐的项目。”

“不能。”凌芒毫不犹豫的拒绝。先不说他现在已经跟LC没有关系，单单是让他去跟向熠争取项目就不可能。

“凌芒，算我求你。你就当帮帮LC的员工，行吗？”秦城哀求道，“这个项目对LC的发展非常重要，如果能拿下，LC就可以……”

“秦城。”凌芒出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淡淡道，“离开北京前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管LC的任何事情，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秦城一听，心立马提了起来，凌芒对LC而言就是一块活招牌，以前包括现在的80%的项目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他没在团队名单里，那这个项目他们基本上拿不到。

为了能顺利拿下项目，秦城只能继续打感情牌，“我知道这件事有点强人所难，但是这个项目对LC来说真的很重要。你能不能看在我们认识七年的份上帮一帮我，我们只要你的署名。”

凌芒觉得心都凉了半截，“然后出事后再让你栽赃一次吗？”

如果说此前凌芒还能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给彼此留点情面，那从秦城说出最后那句话开始，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凌芒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深人静，月色朦胧，正是绝交的好时机，“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让你坑完一次又一次。这些年你做过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真要跟你较真，什么后果你知道，所以，别再来找我。”

秦城自知理亏，半天说不出话来。

凌芒也不欲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让一个被他陷害，还已经离开了的前老板去帮忙争取项目，也不知道秦城哪里来的神奇脑回路和那么大的脸。

从大一认识到现在，七年时间，凌芒自问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秦城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因为对方的家庭条件不太好，他放弃过许多本该属于他的利益。

只是没想到，在出事后的第一时间，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把他推了出去。

即便那只是一个不太用的笔名，也是他用心经营过几年的重要东西，不容玷污。所以他花了一个月时间交接脱身，毅然回了上海。

凌芒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抓过鼠标准备开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