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辞面上带着浅浅的笑,紧紧攥着手里的锦帕来掩饰自己的紧张,陆承煜细细打量她的屋子一圈,屋内陈设朴实素净,高几上置着一盆墨兰,虽不像宋良娣赵良媛的屋子那般富丽大气,却给人一种舒适惬意的感觉。
“你不就是想让孤来你屋里吗?怎么反倒紧张起来了?”陆承煜将目光落到魏书辞的一双玉手上,难得一回打趣起人来。
魏书辞被人看穿心思,不好意思地微垂了脑袋,因为紧张双颊有些微微泛红,嘴上却是强硬地否认说:“妾没有啊……”
“没有?”陆承煜突然笑了,接着命令式地口吻说:“那你抬起头来看着孤的眼睛说。”
魏书辞扭扭捏捏地抬头看向他,因为心虚不敢与他直视,眼神飘忽不定地道:“妾没有紧张。”
还嘴硬。陆承煜还想开口再逼她一次,可巧这时候水开始沸腾发出了些许响动。
“水沸了,妾去看看。”魏书辞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起身麻溜地走到小火炉边上观察片刻后将水壶提了起来。
魏书辞小心翼翼地泡了一壶老君眉,而后斟满一杯双手送到陆承煜面前,陆承煜敛住笑容伸手接了过来。
茶水太烫,陆承煜一时间怕是喝不上了,枯坐着也无趣,魏书辞壮着胆子先开了口:“听闻太子殿下多次出征北狄,妾从书上看到北狄男女皆擅骑马,那里有广阔的草原,香醇的马奶酒……”
“你还喜欢看这些书?”陆承煜显然没想到她会与自己说起北狄。
魏书辞便道:“妾闲着的时候就会找书来看,不光是北狄的,描写西域风情的书妾也是看过一些的。”
“看样子你闲着的时候还真不少。”陆承煜说话间淡淡扫视了她的书架一眼,屋里的摆设很少,那书架上的书可不少。
我只是东宫里头的一只小虾米,除了闲着也没别的事啊?宴会围猎靠边站,侍寝承宠靠边站,手上铺子田产都没有,连个算盘都没得打。
“妾也是好奇。不若殿下与妾说说北狄的风土人情?”魏书辞继续尬聊。
“既然你想听,孤便说与你听听。”陆承煜说着,将思绪带入在北狄的那段日子,缓缓开口说道起来。
魏书辞听得津津有味,其间也没忘记提醒陆承煜喝茶。
这茶虽及不上他屋里的一半,不过雪水却是给茶添了几分甘醇,“今年下了雪,再叫人收集些梅上的雪封起来罢。”
我可以理解为他明年还要来我屋里喝茶吗?魏书辞差点高兴地笑出声,极力将喜色克制下去微微颔首道了声是。
酉时陆承煜说还有公务要去处理离了葳蕤院,不过临走前他说过晚些时候会再过来,魏书辞笑意盈盈地将人送出去后美滋滋地去泡了一个澡。
魏书辞沐浴过后端坐在椅子上一门心思地等着陆承煜过来,心里想着今晚过后她就不用再过饥寒交迫的日子,怎一个爽字了得!
巴巴坐了一个时辰,接近亥时的时候才听得外头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闵溪打了帘子进来眉开眼笑地说道:“姑娘,殿下过来了。”
魏书辞手忙脚乱地摸摸发髻整整衣襟,深吸一口气后站起身子莲步轻移走到阶下迎接陆承煜。
“外头冷,进去说话罢。”陆承煜语气平平地说完,一个大步上前握住她微凉的素手一同进了屋里。
“时辰不早了,妾先伺候殿下洗涑?”魏书辞头一回伺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得摸着石头过河。
陆承煜摇摇头,看着她略显窘迫的面容觉得有些好笑,“不必,孤在正殿已经洗漱过了。”
“那,妾伺候殿下宽衣?”魏书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毕竟还未经人事,说出这种话自然不好意思。
陆承煜俯身凑到魏书辞耳边轻声说:“等不及了?”
方才还只是脸红,这下子魏书辞羞得连耳根子都红了,连忙支支吾吾地否认:“妾,妾没有,没有等不及。”
“行了,不逗你了。安置吧。”陆承煜说着,习惯性地双手举平方便她替自己宽衣。
魏书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的外衣退下,而后轻车熟路地解下自己外裙只余了寝衣往陆承煜身边坐下。
呆呆地等了一小会儿后陆承煜仍是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魏书辞忍不住在心里打起鼓来:难不成这陆承煜喜欢女人主动的?
魏书辞想到这里轻轻咽了咽唾沫,将心一横壮着胆子抬手抚上陆承煜俊美的侧脸,不料陆承煜突然一把抓住魏书辞的手腕将她压到床上,语气颇为克制地说:“安静些,孤今晚有些累,睡下吧。”说完松开魏书辞的手拿了被子过来严严实实盖在他们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