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笑笑，“真是奇怪，两个大男人放着各自的妹子不抱，爬上屋顶，对月饮酒，说这些看起来很有意境的话。”

他打开麦芽酒酒塞，互相倒满，这种几十铜币的酒和这身打扮格格不入，他却喝的很开心，还举杯示意。

“不了，我这种玩精细的法师还是少喝的好。”艾伦看着周围他部署的士兵。

伊莱文又喝了一杯。

前世也是这样，那时的王将、或者说眼前的艾伦，带着一群人一直追杀他到这，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条就是作为红衣祭祀为了血族复兴和他展开对决，一条就是作为哥哥带着小个子离开。因为两个选择对于伊莱文来说都太过重要，艾伦特意大方的等了他五分钟时间仔细想想......然后一边暗自嗑药恢复到了一半的状态。

艾伦还记得他当初那五分钟内，思索后都说了些什么废话：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但仍然准备战斗到最后一刻，仅为了血族的荣耀。”

然后就被恢复的差不多的艾伦法术轰炸变成了飞灰。

“所以这次想通了？”

“所以这次想通了，我的选择是另一个，远离这些危险的地方，或许会去圣光之城安度一生。我实在没那个实力去折腾了，我记得当初我们几个是一起进来的，可惜只有你有野心有力量，达到的成就也是最高的。”

“这么说那时的所谓不可中途退出的、内测级百分之百感官开启，就是送我们这些人来的吧，你当初接受到的命令是什么，可以说说么。”

“可以这么理解，其实我当时收到的消息也很模糊，奉联盟的命令来这找一份有关长生的核心科技或者说魔法，当时无论是阿特拉斯还是圣光教廷，凡是真正高深的东西都藏得很深。可那些手握大权的老家伙们剩下的时间实在不多，要是等着我们这些所谓的‘玩家’一点点发掘，骨头都化成灰了。”

“可惜你一到这就改变了初衷，或者说不再是你自己了。”

“是啊，灵魂这种东西，低到《初级灵魂解析》，高到知识之神的图书馆，都无法给个解释。联盟以为远程遥控的反粒子或者其他什么玩意就能够彻底摧毁原住民灵魂，顺利让我们进入新身体，呵呵，那可是地狱魔鬼研究几万年都做不到的事，从我进入游戏舱时，就有些灵魂的碎片缠绕着我，我与你不同，那个人，”伊莱文把手腕上的短刀插在一旁，指着自己道，“彻底的和我融合了。”

伊莱文接着说：“你知道我这种被批量制造的人都有些缺点，或许我们精通武技，或许我们‘百里挑一’，但在那样的环境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一样的生活，那种缺点，不是靠灌输和洗脑能够解决的。面对着一个充满真正矛盾情感的灵魂真的是只能心甘情愿的趋于被动。”

艾伦点燃了一只香，驱散了烈酒的味道，顺着伊莱文的话说道：“可是那个强烈的情感又是如此矛盾，作为血族次代种，一方面他想恢复血族的伟大荣光，即便为此燃烧所有在所不惜，可一方面又想带着自己的家人远远的逃开，在被追上前享受一下‘第一次’有家人的温暖。”

“所以他就被一个刚晋升的初级法师，靠着一场精彩的表演彻底击败了，”伊莱文往刀上倒了一杯酒，看着酒液流下，感叹道：“从他选择相信这个‘面冷心热’，‘有着自己底线’的死灵法师开始，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李正以为你的力量来源自责任，可你最大的优点是太懂人心，我猜这次又是要去彻底处理掉原主人的意识。整天说着给人刻碑的死灵君主，作为未来的神，难道不是爱着世人的么。”

“神爱世人，却偏爱强者。”艾伦对着天地、明月和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