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大门短暂的开启,吊桥放下,众人下马牵着各自的坐骑,跟随着艾伦走上吊桥,向城门走去。
背着四刃鱼叉的冒险者‘半鱼人’盯着护城河,似乎能直接越过浑浊的河水看到里面的东西一样,做好了将自己鱼叉投掷出去的准备,似乎养成了什么强迫症的习惯。
兽族战士‘稳斧’,稳斧这个外号,是他在又一次别人记不住他名字时告知对方的,而且明确的表示了自己不喜欢那个‘绿皮的’的称号,以后也请不要这么叫他。
这个名字很好,起码要比什么怒哥特还是努力特强的多,总是叫错他名字的铁头圣骑士想道,他一直盯着这位兽族战士,特别是在进入城门的这一段。
这位兽族战士眼神依旧稳重,只是再偶尔看过城墙上手持弓弩的士兵时,会把手下意识的想伸到背后的斧柄上,似乎在时刻防备着有一枝箭矢、或者一片箭矢从城墙上凹凸的城垛上射下来。
只有那个‘类犬’冒险者仍然表现如初,挺直着自己的胸膛,就像是迎接上级的检阅一样,尤其是艾伦看过他的时候,多半是因为当初‘死灵法师的智慧’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在头前迎接骑士的引导下,一行人表现各异,同时沉默着走进了城堡之中。
城堡虽然并不大,但令人惊奇的是居然里面还有着一座内堡,里面应该是更加的防守严密,仅仅从装备更精良、人也更多的士兵就可见一斑。
围绕着这处防守更严密的内堡,还有着错落的几间其他建筑,从那依然呼啦呼啦的风箱声,不断冒出的黑烟以及叮咣叮咣的打铁声看来,应该是铁匠铺、工坊、皮匠坊之类的建筑。
这些建筑中时而走出忙碌的、身穿麻布衣服的平民装扮的人,各自汗流浃背的拎着赶制的长矛,精准度有待考量的箭矢出来,用手推车将更多的含铁矿石推进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马厩,里面的马并不多,多数都是只能拉拉货的劣马,真正能够骑乘的也不过是那么几匹而已。
在这个时代,不提地龙或者狮鹫那种千金的坐骑,一匹符合作战需要,能驮起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的战马都要花费相当的资金。
想要马儿跑的快,可不仅要把草料这些东西喂饱而已,很多时候一匹战马的饲料要比普通士兵的伙食还要好,贵族们都要派人监管马夫,不让饲料被人偷盗。
就连艾伦他们这队冒险者,都只有一半是可以驾驶着作战的合格马匹,其他的就只能勉强驮人而已。
马厩不远处是一处鸡架,一只扑腾着翅膀的公鸡正在被仆人追来追去,甚至慌不择路的逃进了一口垒着光华石的水井里,吓跑了原本趴在附近睡觉的白狗。
那条原本酣睡大睡的狗被惊醒后立刻展示出了战斗素养,这只与狗相比更像是狼的生物呲起牙,结实的身体抖了抖一身白毛,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两只尖尖的耳朵竖立着,乌黑的眼睛警惕的盯着一干人。
艾伦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脖颈有点发凉,似乎是很小的时候被那锋利牙齿叼起来晃晃荡荡的走过很远的距离。
这条白狗看到艾伦后直直的叫了几声,然后露出对艾伦熟悉的样子,不断的思索着,又好像是等待着艾伦他们的回答。
情况似乎有点尴尬,这个时候总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愤才对。
忙来忙去的人路过艾伦的旁边,眼光在那个矮人圣骑士和兽人战士身上扫过,然后是半鱼人的四刃鱼叉,和冷着脸的阿尔雅和屏住笑的骑士侍从罗兰。
虽然这些他们抬着精致的铁管,还有着包装着防潮纸的黑色粉末,散发着硫磺味道的粉末,硝石、以及一些木炭的存在,虽然遮掩的很好,但毕竟瞒不住法师的智慧。
有意思、很有意思,不知艾伦到底是说这条想要盘问一些的狗,还是这些能组成新式武器的小零件。
很多贵族都会养狗来看家,更好的嗅觉,更好的机警性,以及更好的忠诚度,甚至很多时候狗并不是骂人的话,而是忠诚的代名词。
艾伦稍稍的驻足观望了一会,负责迎接的骑士也很有礼貌的没有打扰,然后带着观望结束的他们向前走,再出示了令牌后,进入了内堡。
再轻扣了三下盐花形状的铜制扣门后,很快内堡的大门也被打开,一个穿着破旧但干净皮甲的管家模样的老人打开门,从内走出来,“请问你们是谁,冒险者们?”老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旁边负责迎接的骑士递上凭证,老人接过后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说道:“原来是黑铁城方面的援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即使是一个人也是很大的助力。”
“我是这里的管家,你们可以管我叫塞班思科,如你所见,这里并不是披着华贵礼服嘘寒问暖的时候,请进吧,朋友。”老人让过身,带领着一干人向里走去。
终于有个有见识的不用奇怪阳光看我了队伍中的一个人道。
老管家让那位一直彬彬有礼、不急不躁却时刻手握着剑柄的迎接骑士离开,有些抱歉的对着众人解释道:
“劳斯霍尔,一位很优秀的骑士,就是对于兽族和死灵法师不太待见,另外也不太喜欢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