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能已经能看见她脸红纠结的样子,燕墨黑色的眸子里染上几分喜意。
“怜儿吃醋了?”
燕墨嘴角上挑,食指在桌上不紧不慢的敲打。她在这里的性子不一样,要更活泼些,也更爱笑。
那声音在萧怜听来就像是判官对刑犯生命最后的倒数,她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对上他的眼睛说道:“谁吃醋了?我才没有!”
微风起,将一片树叶吹落到燕墨头上,萧怜见着了既不提醒也不帮他拂去。落叶好似有了生命般,在墨发上停留片刻又缓缓滑落。
等回过神来,燕墨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怜儿……”
萧怜觉得这二十年来听过声音最好听的应当是张家公子,爽朗温润。可这燕墨此时叫着自己的名字,她竟然会感觉耳根子都软了。
如玉石一般,又带着些许低沉。她想一定是燕墨离自己太近了,伸手想把他推远些,触到他胸口时,又像碰到了滚烫的炭火般。
“别动……”
萧怜垂下头,不敢抬眼看他。燕墨好像从怀中拿出了什么东西,接着又是半晌没有言语。
“很漂亮。”
萧怜慢悠悠地抬起头,见他眼神停留在自己头顶。心生好奇伸手去摸,被他制止。
燕墨抓着自己的手握紧了一分,萧怜偏头看见自己的蝶飞簪被放在桌上才知道他帮自己插了根新簪子。
另一只手攥着衣裙,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燕墨第一次送她东西,应该说些什么?
多谢?会不会太生疏了些。
很喜欢?又会不会显得自己不太矜持?
“若是下次再有姑娘对我有非分之想,还求怜儿用燕墨未婚妻的身份替我打发了去。我这心里只想着你,实在没空应付她们。”
萧怜低着头偷笑,心中总算舒坦了几分。抬起头刚好撞上燕墨的目光。
两人四目相对,萧怜将衣裙攥的更紧,燕墨的俊脸不停向自己靠近。她能感觉到心跳愈来愈快,眼睛不知该继续看着他还是向别处看去,心一横,索性闭上。
眼睛一闭,对周围的事物越发敏感。她能感觉到燕墨现在离自己肯定是有一指的距离,连呼吸都洒在了她肌肤上,痒痒的,想让人去轻挠几下。
若说酷刑是折磨人的身体,那么燕墨现在就在折磨她的心神。
半晌,她预想的动作并没有到来,而是感觉自己耳边呼吸加重。有什么东西在抚摸自己披散至胸前青丝,继而将它撩至耳后,应该是燕墨的手指。
接着又听见低沉得声音轻语,语毕。萧怜从他怀里挣脱,像只受了惊得兔子,转头离去。
到了前方的转角处,萧怜停下脚步,消化着方才燕墨所说的话。心中像是决定了什么,回头看了眼男子所在的位置,提起裙摆又往回跑。
燕墨还坐在那,目光所到之处是她所在的地方。
她从未觉得这几步路如千里远,只是在此刻,恨不得能像仙人那般直接腾云到他身边。
自问自己从来不是扭捏之人,喜欢便是喜欢。哪怕那人是个被千夫所指之人,世人所厌之辈,她亦会与他同在。
萧怜扑进他怀里,还有些气喘,“墨哥哥……我等你来娶我。你若是反悔了,我便闹到燕府去,让你……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