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劳管家大人了!”鲁班笑道。
鲁班心想,这次就算白干,能够被管家大人引荐,也不亏啊!
鲁班对着树木又是砍又是削,又是上蜡又是打抛,一顿操作下来,树干变得光滑而明亮。
管家对鲁班的技艺赞不绝口,大拇指竖的都麻了。
绿毛却满是不屑,哼道:“不就是抛光打蜡么,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直接用木头把孟格非捅下来不就完了?还用这么麻烦?”
管家瞪了他一眼,“就你多嘴!”
鲁班心里很清楚,绿毛的都对。把孟格非从佛塔顶端弄下来,真的不需要做这么多无用功。甚至连这根木头都用不到,只要找个人从楼梯爬上去,然后从后面对着他的屁股踹一脚,他就会像衰败的落叶一样飘荡下来。
但是,他不能那么做,也不能那么。因为他是龙城顶级的工匠,要是这么轻易就把问题解决了,真的凸显不了他技艺的高超和作用的伟大。
就像去发廊剪头发,理个平头明明十分钟就能搞定,理发师为了装逼,非得修修剪剪搞个把钟头。大哥,人家只是让你剪个头发而已啊,又不是让你弄个艺术品出来,犯得着这么认真么?
“这你就错了,这就像吃饭,是急不来的事儿。煮饭的时候,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地淘米,不淘不是照样能煮成米饭?口感不同罢了!淘过的米跟没淘过的米,口感肯定不一样。不然,煮妇才懒得费那么大劲去淘米呢!”鲁班驳斥道。
绿毛无言以对。
管家又对鲁班竖起了大拇指,“大师不愧是大师,见解就是不一样!”
鲁班又捣鼓了一阵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吩咐家丁把树干抬起来,准备捅孟格非。
“这根树干比较笨重,大家要齐心协力,一鼓作气,争取一下子就把孟格非捅下来!”鲁班道。
“啊!快看,孟格非在干嘛!”
绿毛突然喊道。
大家连忙看向佛塔顶端。
孟格非迎风站在佛塔顶端,猎猎的风将他的羽衣吹的上下翻飞,就像城墙上祭奠亡灵的白幡。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侧颜上,就像扑打了一层金粉,迷幻而雄伟。
“真是个俊俏的人啊!”鲁班叹道。
“可惜他不识抬举!”管家道。
孟格非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塔下的人群一眼,正视着前方,缓缓伸出手去,仿佛在触摸什么。突然,一只脚从塔顶探了出去。
“他到底想干什么?”管家觉得心脏都要停止运作了。
鲁班大嚷大叫道:“该死,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快把脚缩回去,不然我就用树干把你捅下来!”
绿毛:“………”
“对呀,快点退回去。你就是想死,也得等我把仇报了再呀!我仇还没报呢,你就跳塔自尽,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管家吼道。
管家击了一下鲁班的手掌,道:“接力接力!”
鲁班道:“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成龙城最顶级的工匠了。到时候我会高手寂寞的。你难道真就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寂寞?快把脚收回去吧,好好活着!”
鲁班击了一下管家的手掌,道:“接力接力!”
管家道:“治安官大人还在家里等着你呢,你死了,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呀,大人一定会处罚我的。我求求你了,赶紧退回来吧,好好活着!”
“接力接力!”管家词穷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让他活下去,就想让鲁班接力。
可是他的手掌伸出去,却没有人应和他。
“接力接力!”管家不耐烦地又喊了一遍。
可还是没人应和。
“你在搞什么鬼!干嘛不接力!”
管家轻骂着,扭头却发现鲁班早就不在身边了。
鲁班正在不远处,指挥家丁抬木头呢。
鲁班觉得孟格非一定是魔怔了,肯定听不进劝,也肯定会从塔顶跳下来。所以,他决定抢在孟格非跳塔之前,用自己花费了许多心血的木头,把他捅下来。也算完成了管家交代的任务。
鲁班就是这样一个有责任感的人!
“加油啊,兄弟们!快加油啊!快快快,时间要来不及了,他就要跳下来了!”
鲁班呼喝道,心里好像有蚂蚁在啮咬,额头都出汗了,生怕完不成管家交代的任务。
扑通
鲁班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忙活着将木头抬起来的时候,孟格非另一只脚也探了出来。
他就像一个失足的女彐女,跌入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