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后歇了一会儿,苏嬛和苏禹背着竹篓去摘野菜,苏嬛不准备去村南面的小山坡,在那里摘野菜的都是村里的孩子,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她要找一处有人看她表演的地方摘野菜。
于是她将苏禹带到了村子西面,村中大多数人的田地都在这边,苏家那个讨人厌的亲戚——苏文刚家的田地也在这边。
苏父当初在其他人的田地外围开荒的八亩,所以最西边的田地就是苏文刚家里的。
在路上,苏禹有些不解的问:“妹妹,我们不去南山坡挖野菜吗?这边都是别人家的田地了。”
苏嬛解释道:“咱去三爷爷家的地挖,那边都是干活儿农人,而且三爷爷的地里没人管,肯定长着野菜呢!等会儿有人问咱们挣了钱的事儿,你就说咱挣的钱已经花完了。”
苏禹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愤愤道:“咱们去三爷爷家地里挖野菜,让他们没野菜吃!谁让苏二狗经常欺负咱家。”
苏二狗就是苏文刚的儿子,当初那寡妇将地要了去,苏文刚可不会种地,成天的花天酒地,而寡妇也不肯种地,苏文刚在外面鬼混,她就在家里鬼混,最后生了个儿子,苏文刚不认,折腾了大半年,滴血认亲后才消停了,可是儿子现在二十多岁,也成天在镇上偷鸡摸狗,至今还未娶上媳妇儿。
由于最初苏文刚不认这个儿子,只随意的取了个二狗,让苏二狗被村里的孩子嘲笑了好多年,大家家里养的土狗才叫二狗呢。
现在正是下午,各家田地里都有人在翻地,他们的地都比苏家的多,所以还要几天才能翻完。
而苏文刚家的田地荒芜一片,遍布各种杂草,若不是还有田埂,差点都认不出那是一块地了,再过几年,怕是又要变成一片荒地。
走在田埂上有村民跟苏禹和苏嬛打招呼:“小禹,小妞啊,你们到这边来干啥啊,你们家的地不是在东山脚下吗?”
“周大爷,我们来帮三爷爷家的田除草,他家的地没人种都荒废了,太可惜了,当初这田可是我爷花了好几年才开荒出来的呢。”苏嬛扯着嗓门儿回答道。
周大爷笑眯眯的夸赞:“你们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啊,当初你爷和他们分家时闹的那么难看,你们还来帮他家地里除草,你们都是好孩子。”
说着说着,周大爷开始滔滔不绝的评起理来,“你们那个二爷爷和三爷爷真不是个东西啊,都是亲兄弟,差点把你们一家逼死,就连里长都出面了,也没见你爷那两个兄弟让一步,撒泼打滚的让你爷净身出户了,当初你爷分家时我就在旁边,只有一个木箱子装着几件破衣服,牵着两个娃就走了,哎,真是……”
周围听到周大爷的话的农人,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年龄大知道这件事的人将事情说给那些小年轻听,添油加醋的大有人在。
可是在大家讨论陈年往事的时候,还是有一道不和谐声音问了出来:“小妞啊,我咋听说你们家昨天卖青梅挣了大钱,买了好多米面和肉呢!甚至还有芙蓉阁的点心!”
听到这个事儿,大家对于苏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讨论的声音小了不少,都伸长了脖子准备看苏嬛怎么说。
在他们心里,一个八岁的娃娃咋可能说谎,肯定一下子就说出来苏家到底挣了多少钱。
苏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大家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她面带天真的道:“何家大伯,我家挣的钱都用完啦!那芙蓉阁的点心可贵了,两小包就要二百文钱呢!我们本想进去长长见识,没想到……”
说着说着,苏嬛一副心疼的不行的样子:“哪里知道里面的点心这么贵,进去了不买还被伙计嘲笑,我们就撑着一口气买了一些,将钱花完了,娘还打大哥了呢!”
苏禹也在旁边帮腔道:“妹妹,不怪你,都怪那伙计欺人太甚,看不起咱们村里进城的人,大哥才买的,害的咱家好不容易挣的钱都没了。”
大家听到这番话,都露出一副气愤的表情来,说着伙计的狗眼看人低。
但那何达山继续问道:“小妞啊,我记得你们家也没有种梅子树啊,你们的青梅哪里来的?”
苏嬛知道,东山上有好东西的消息瞒不住了,但是……也要他们敢进去呀。
“何家大伯,青梅是我拣柴的时候在东山里面发现的哩,当时我还迷路了,碰到了一只灰色的大狗,那大狗可凶了,夹着尾巴想要咬我,我爬上树才躲过的。还好大哥后面找到了我,和秦徊一起将那只大狗赶走了。”
她想着,秦徊是打猎的,说出他来,赶走狼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大家也更容易相信。
果不其然,村民们没有怀疑,惊叹声此起彼伏。
“天啊,夹着尾巴的,那不是狼吗!”
“这苏家小妞真是命大啊!碰见狼了也能活下来!”
“东山果然很危险,一个小女娃能走多远?就碰到了狼!”
“后面呢?怎么将青梅弄出来的?”有的村民像是在听神话故事一样,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