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喝起来和肥宅快乐水一个味道，但是勉强可以寄托一下哀思。

我便伸手去够他的酒杯。刘彻拿着酒壶想要给我倒酒的手顿在半空中，看我毫不犹豫地就着他的酒杯喝，不禁哑然失笑。

“……好甜啊！”我惊喜道。

他抬手又给我斟满酒，慢里斯条地说：“黑酒的确很甜，但是切不可急喝……”

没等他说完，我便仰头一杯而尽。喉头有些辣辣的，一股热气瞬间胸膛中窜出来，我感到脸颊有些热热的。

他摇了摇头道：“好了，不准喝了，你喝得这么急，会醉的。”

我撒泼道：“我不！再给我一杯！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嘛……”

他道：“……这才一杯……想不到你酒品极差……”

他无奈，把手中半杯酒递给我，“最后一口，喝完再也没有了。”

“一口就一口。”我接过来一口饮尽，“喝完了。放心我没有醉，我就是……脸有点烫……哈哈……”

刘彻斜眼瞄了我一下，转头吩咐凝雪：“去给她倒杯茶来。”

我不满道：“干嘛啊，难得出来恰饭，没得阔落就算了，果酒也不让我喝了，不喝茶，不喝不喝不喝……”

刘彻还是没收了我的半壶果酒，我索然无味地就着一桌好菜喝茶。索性有姑娘们歌舞在旁，后来云薇也来了，有了这么一个名动天下的舞姬助兴，也就不那么无味了。

云薇一曲舞毕，却看得我有些技痒。这一世作为古代的大小姐，跳舞我还是稍稍学过一些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压腿太疼了就半途而废了。瞧刘彻刚刚那个目不转睛的样子，跟没见过世面一样。于是我脑子里的小人开始疯狂地怂恿我。

我悄悄招来安歌，喊她去帮我截住云薇。面上则一本正经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向他道：“我去更衣。”

刘彻点点头，嘱咐我快些回来，记好房间别走丢。

我一路小跑出去，云薇果然在外边等我。

她朝我微微点点头，“夫人，您唤我有何吩咐？”

我说我想借一身舞衣，买也可以。

云薇噗嗤一笑，“夫人说笑了，夫人这是看得起奴家。请跟我来吧。”

我跟云薇回到她的住处，屋内布置很是风雅。我不由得赞叹道：“云姑娘好风雅，这屋子不像是姑娘家的闺房，倒像是哪家小公子的书房。”

她寂寂一笑，“不过是，附庸风雅。”

我笑道：“何来附庸之说？一个地方的布置，最是能体现出其中主人的心性，云姑娘心性淡泊，过谦了。”

不知为何，我再看她望向我的眼睛，感觉有光在闪烁。

我挑了一件正红色的舞衣，换下了身上的男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身红衣，十分惹眼。虽然我的婚服也是正红色，到底还是太庄重刻板了些，这件轻飘飘的舞衣上身，竟比婚服还好看些。我欣赏了许久，猛地想起刘彻还在那儿等着，只好恋恋不舍地告辞从镜子前挪开。

……

我走到明月台下时，腿还是有点软的。想来方才那杯酒实在是后劲十足，刚刚我是有些飘飘然了，现在被凉风一吹，之前身体里面的那股子热气也散了一半。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次是自己给自己强行立的人设，如今，它又要崩了。

刘彻并没有按我计划的那样在楼上看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就等在了楼下。他早已让人搬了一张软榻出来，他靠在软榻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搭着膝盖，出神地看我。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晃了晃，他一把抓住，打量了我一番。“你还是穿红衣服更好看些。”

我反驳道：“胡说！明明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

“好吧。你穿什么颜色的都好看。”他摸了摸我的袖子，“你这是要……跳舞吗？”

我道：“……我就随便跳跳……你就随便看看……行吗？”

“……也不是不可以。”

没有伴奏，我只能在心里哼，也多亏了没有伴奏，我可以自己乱哼自己瞎跳，也不至于乱了节拍。然后就是，转圈圈的时候，意料之中地踩中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直直地就要往下倒。我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打算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在泥土与青草中体会一把生命的萌动。这时腰间却突然被一双手环住，又一用力将我捞了起来。

我睁大眼睛，他正似笑非笑地看我。看他的口型，似乎是在默念“笨蛋啊”。我心里激动道这难道就是电视剧里逢摔必有的玛丽苏拦腰抱吗。

……

清风吹过，零零落落飘下来花雨。花瓣吻在他的肩头，甚是好看。

我在想，眼前这个人，我好像有点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