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红父亲到底是干嘛的?”
两兄弟把萧鸿轩退役档案出现污点一事一直瞒着父母,萧母听得不明白,晓红这个女孩子却见过,当年跟儿子朋友一起来过家里,清清秀秀,知书达礼一看就是家教甚好。
“如今是市里检察院副检察长。”
回答了母亲的问题,萧鸿轩接着说道
“强把我牵扯进危及公共安全,持械伤人的刑事案子。既不是欧阳静和刘医生的意思,也不是医院方和胡峰的意思。
而是区公安局长即将升迁,出了胡峰私用警械一事,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向伯伯好心出头。向伯伯算是市里有数的老革命了,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他的升迁。
我又不知深浅,到了分局问什么就答什么,人家可是老公安了,吃法律口的饭一辈子,直接找着了空子,只要我行凶在前,胡峰动用警械就变成合理合法的行为。
剩下的就是公检法内部间的事情,只等手续齐全宣布对我执行劳动教养。
晓红出国留学了,出国前和他父亲做了一次敞开怀抱的谈话。把多年来许多事都互相解释清楚,他爸爸才知道,当初晓红高考考得不理想,晓红爸爸天天不住地责备晓红早恋耽误了学业。晓红本来就因为没考好自责,再被爸爸一再责备,这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出走就是一时的冲动,离开家才发现天大地大不知该去那里。就想学着三毛,天涯海角四处流浪。
我从部队探家回来,恰巧遇到已经离家的她,问清了情况,怎么敢让个女孩子真的去流浪。托朋友暂时收留了她,私下却安排人把她暂住的地址告诉了他爸爸。
真相大白,他爸爸明白自己迁怒在我身上完全就是一场误会,女儿早恋的对象不是我,我也没有拐骗他女儿离家出走,反倒是想办法安全的将她女儿送回了家。
我结婚的时候,晓红爸爸代替在美国的女儿来送了一份贺礼,我当时忙的抽不出身,也没能和晓红爸爸说说话,把过去的误会解释清楚。
这次都靠晓红爸爸在上面压着,又亲自去看守所找我说明情况,我确实有错,好在医院方不愿追究。
让我事后不要再争个曲直。
欧阳静自然是不愿我去坐牢,刘医生被医院除名后,第二天便和妻子离了婚,家产房子孩子都给了老婆,人呢,突然就人间蒸发掉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这样一来,就没了受害者指证,又有晓红爸爸从中斡旋。
最终,我这次收审算是配合办案,事由不详,无罪释放,案底也没有留。”
萧母深深出了口气,小儿子这一遭算是安安稳稳度过了道坎。
养儿育女操持了一辈子家务,求的就是个儿女安康。支撑这个家的丈夫撒手离世,小儿子进了公安局,哀伤之外更多的是为儿子担心,拘押犯人的所在该是暗无天日的地方,任性的小儿子如何能受得了。担心也毫无头绪不知怎么办的茫然守在家。
“小三啊,以后这脾气可要改改,成了亲,再不是一个人了,你不知道谢莹这些日子多煎熬!不是妈说你,收收心吧,安安分分和谢莹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好。”
说着说着忍不住萧母又抹起了眼泪。
“妈,我知道错了,这次的教训都记下了,以后我会踏踏实实过日子。”
萧母停下抹泪的动作,抬眼看着一脸坚毅认真的小儿子。
萧鸿青也挑着眉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弟弟。
在这个家里萧鸿轩最小,却打小从不和人认错,无论对错,一概不认错。明明心里知道自己错了嘴上也不认,只会默默改正。
“妈,晓红爸爸说自己长期忙于工作和女儿沟通太少,出了事也没能处理好,直到晓红远赴大洋彼岸,父女两即将长时间分离,才敞开心扉说心里话。这才知道,父女近在咫尺生活着,隔阂滋生,都是因为忽视了沟通,以为自己的付出都是为了女儿,女儿就应该明白。
以前我烦你们啰嗦,总觉得我自己又不是个傻子,错了,自己自然会改,你们多啰嗦两句有什么用!
忽略了您和父亲都是为了我好,时时为我操着心。早于改错行为前的一句认错,实际很有必要。”
萧母泪水犹然未干的脸上露出宽慰的笑,这样说话的小儿子老伴见了一定偷着乐开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