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着装整洁的高挺青年,抡着椅子,兜头砸向了住院部刘医生。
“啪!,哗啦!。。。。”
椅子飞溅出震落的短木条,急促间抬起胳膊护在脸前面的刘医生,和屁股底下的座椅一起向后倒去。
“啊!”
躲在刘医生身后的小护士贴着墙,抱着头发出尖利高亢的叫声。
“嘿!”萧鸿轩再次举起了手里散了一半的木椅,却没有能够抡开了砸下去。
“住手!”
身材高大的保卫干事结实的大手,一手攥住木椅,一手攥住了萧鸿轩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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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部主任,副院长,院长。
闻讯而来的医院领导级别越来越高,最后,一身藏蓝色中山装,浓密的斑白短寸发直立在头上,赤红脸堂阴沉似水的医院书记向南山也赶了过来。
对于医生偷着在患者用药中间夹带私货,倒手转卖赚钱一事,向南山早有耳闻。
只是读过私塾,上过抗美援朝战场的转业老军人,向南山是空有行政级别,没有专业能力在一张张处方单里找出猫腻。耿直的老人一直都是在政治学习时,大会讲,小会也讲,具体起到作用了吗,他自己也不相信。
事情发生突然,整个过程极其短暂,处理的过程却实在拖沓。
医院领导们的意见难以统一。
副院长和几个中层骨干科室领头人,强烈要求严惩凶手,给躺在骨科病床上的刘医生个交代。
另一波,大多是辅助部门的,却说事情的起因可是刘医生自身行为不轨,患者家属有错也是一时激愤,情有可原。
医院办公二楼上会议室厚重的大门一关就是大半个下午。
楼下,萧鸿轩被滞留在保卫科办公室。
内外套间的办公室,只有大个子保卫干事大王和萧鸿轩两人。
大王坐在办公桌里面,隔着桌子,萧鸿轩神色从容半躺半坐,斜靠着三人座长条木椅靠背。
“小兄弟,好样的!”
没了外人,大王露出憨厚的笑脸,挑着大拇指冲萧鸿轩比划着。
院里有些心术不正的医生坑患者,像是所有的单位,都是欺上不瞒下。住院部刘大夫如同蚂蟥吸食病患救命钱,手有多黑心有多毒,大王早早就知道。
知道也没办法,这事保卫科管不着!
“大哥贵姓?”
萧鸿轩从兜里掏出包没拆封的三五烟,撕开封口抽了一支,抖手连盒子丢给了坐对面的大王。
“免贵。姓王。”
大王抽出只烟,想要丢还烟盒。萧鸿轩摆手示意不必了。
“王哥留着抽吧,小弟的喜烟。”
大王也不客气了,拉开抽屉把烟盒丢了进去。
笑呵呵说道“抽剩了的半包烟,还是喜烟,不算受贿。哎!啥时候的喜烟呀!”
萧鸿轩起身给大王点烟,随口答道
“前天,兄弟前天结婚,今天回娘家,顺便陪老丈人丈母娘来看住院的老爹。嗨!”
说着话,肖鸿儒长长叹了口气。
想想都头痛,自己演了这一出,媳妇一家人该怎么看自己呢!?
谢伯谦夫妇此时也正在医院办公的二层小楼里。
保卫科在小楼东把头,独自有个小门,小楼西边,正门正对着的行政办公室里,谢伯谦夫妇坐在沙发上。
出了事,萧父就是陪着亲家说会话,都昏迷过去两次,自然也不能和萧父说出真相。萧雅要伺候在父亲病床前,让谢莹跟着来看处理情况,谢伯谦怎会放心。假做和萧父告辞,两夫妇跟着来了。谢莹就两边跑,传递着消息。
只是一直也没有个具体消息,就是等,干耗着!
柳春枝轻轻曳着眯眼靠在沙发里的丈夫的衣袖。
“鸿轩脾气竟然这么暴烈,连小护士都给打了!”
谢伯谦重重“哼!”了一声。
知道了事情缘由,干了半辈子政工干部的谢伯谦出奇的气愤,恨不得去到骨科病房找出刘大夫,当面痛骂一顿!
医生救死扶伤的职业操守!医者该有的职业良知还有一点点吗!患者本就因患病忍受着痛苦,竟然挖空心思窃取病患拿出来的救命钱,这样的医生就不是人,猪狗不如。
“打得好!坏了良心的猪狗,就该往死里打。”
心有不悦,带着怒气,伯谦还是尽量压低了嗓子。终究是女婿动手把人打伤了,这会还被医院扣压着,当着满室的伤者同事,谢伯谦还知道要注意影响。
脚步声杂沓,开着的门口,一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三三两两结伴走了出去。
向南山冷着紫脸站在门口。
“萧鸿轩家人,萧鸿轩的家人跟我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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